“陆兄这盘棋下得真是精彩,可谓逆风翻盘。”
“耕则问田奴,绢则问织婢,只有问对了人,所有的事情才能圆满解决,说起来夏侯兄才是布棋高手。”
在谯沛之地,许多事都绕不开夏侯家,面对士绅豪强的张牙舞爪,若没有夏侯家的暗中保护和支持,恐怕更难走出这片荆棘。
陆玩合上书册,夏侯殊拊掌走来,笑道:“陆兄太过自谦了,能成功围剿那股地下势力,朝廷定会好好嘉奖。”
“不过是些虾兵蟹将,并未将其剿灭,此番已打草惊蛇,往后他们的行迹会更加隐蔽,在某些人眼中,家兄豫州之行无功便是过。”
“陆兄所说的某些人对司隶校尉的暗查也会忌惮三分,之前消失在嵇山的那队人马,贺内史也将继续调查下去。”
陆玩微微点头,在嵇山发生之事并不在他意料之内,嵇蕃因何死在山上,那些人到底在找寻什么,这个谜团只能留给贺循了。
他望着眼前这盏凤形釭灯,又笑道:“我看府上摆着各式釭灯,六合楼的那些灯与之相似,莫非夏侯兄对釭灯也有研究?”
“家父生前很喜欢这些灯,如今不过拿来随便摆摆,对我来说它们都一样,只是用来照明。”
陆玩若有所思道:“不管它在夜里多么耀眼夺目,到了天明,也就是个不被留意的摆设。”
夏侯殊沉默片刻,然后转换了话题,笑问:“陆兄难得来谯地,何不再多住几日?”
陆玩答道:“家兄来信催促,不敢滞留。”
这时夏侯殊把陆云给他的书信放到书案上,道:“替我转告令兄,多谢他的美意,我并无出仕之心,只想和几位友人游历山水,不如把这样的机会留给寒素学子,也许日后他会大有作为。”
“既然夏侯兄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勉强,可我还是希望回到洛阳后能再见到夏侯兄。”
“我自然要去洛阳找你。”
夏侯殊半开玩笑道:“陆府的花胶鸡汤火锅,到底有多美味?”
陆玩无奈的笑了笑,花胶极其稀缺和名贵,这样的火锅连他自己都没有吃过几回。
上次在六合楼聚会时,雨轻谈及用花胶搭配鸡汤煮火锅更美味,他日夏侯殊去陆府拜访,或可品尝一下。
“等洛阳举办比武大会之时,小猪哥哥可一定要来观看。”
身着月白刺绣云纹襦裙的少女迈着轻盈的步子缓缓而来,雪白宫绦随风摇摆,显得清新又活泼。
“又是足球比赛,又是比武大会,洛阳的生活好像更加精彩了。”
夏侯殊呵呵一笑,转身走开。
雨轻见陆玩亲自整理书籍,便上前笑道:“士瑶哥哥,我来帮你一起收拾吧。”
陆玩点点头,很随意地说道:“我吩咐南絮去你房间送字帖,你好像不在。”
雨轻浅浅笑道:“我去了一趟胭脂铺子,选了一盒胭脂打算送给左媛。”说着开始收拾书架上的竹简。
陆玩抬头,神情复杂地望着她,心中暗想:“你来谯国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出现在嵇山的那些人与你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