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左媛故意朝梁辩那边甩动两下刚洗净的衣袍,水滴直接溅到梁辩的脸上。
梁辩看着晾在衣架上皱巴巴的外袍,无奈道:“左媛,这件外袍要用茉莉花肥皂或者配有中草药的澡豆来洗,不能用普通的皂角,要轻揉轻搓,也不能用力绞扭去水,像你这么洗,衣服没穿坏,倒是先被你洗坏了。”
左媛讥诮一笑:“这件外袍很好看,可是穿在你的身上,实在太可惜了,我感觉这件外袍褪色变皱后更适合你。”
梁辩不由得苦笑道:“是你把酱汁滴到我的外袍上,你做错事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
左媛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不是说要拿钱来赔偿的,你非要让我亲手把你的外袍清洗干净,明明都洗干净了还要找茬,你这个男人真是小肚鸡肠。”
梁辩端起那个青白釉莲瓣茶杯,万分可惜道:“这可是我最喜爱的茶杯,你却故意往我的茶杯里放蜘蛛,谁知道那蜘蛛有没有毒,即便你洗干净了,我也不敢再用它喝茶了。”
左媛生气道:“什么蜘蛛,这事与我无关,你可不要胡乱冤枉人。”
方才梁辩躺在胡床上,安静的听琴时,左媛刚好走到他的窗下,想要给他道歉,在缀锦阁用饭时故意弄脏他的外袍,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梁辩突然站起来,把茶水泼到门外,还叹息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左媛听后马上就打消了道歉的念头,走进去质问他,不料梁辩就把那件外袍丢给她,让她亲手洗干净,手里还拿着一个装有一只蜘蛛的琉璃瓶,在左媛眼前晃了晃,笑说这就是证据。
梁辩走近左媛,故意调侃她道:“人长得丑,心地也不善良,彦生兄眼光很高,那块玉佩也只是个普通的玉佩,并不代表任何意义,你可不要想多了。”
左媛立时气得面红耳赤,扭头就走了,由于生了一肚子气,就来到雨轻的房中,花姑和怜画回禀了一些事,便退了出去。
雨轻听左媛一直数落梁辩的不是,也无法安睡,听陆玩说梁辩平日喜欢研究蜘蛛昆虫之类的,他刚才多半是在拿左媛寻开心,不过他为何要把茶水泼到地上呢?
到了次日天明,裴頠就跟着许恽一起去爬山了,雨轻和王灌则乘车来到袁府,陆玩和梁辩比雨轻她们晚到一会。
在水榭中,谢裒倚栏而坐,正观溪景,当望见文澈独自朝这里走来,他便将一片落叶扔进水中,笑了笑:“阿澈,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