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球员身着天青色球衣,正在那边做着赛前热身,教练也很认真的在旁边做着指导,这般严谨,倒像是陆士瑶的风格。”卢琛也负手走来,淡笑说道。
“子谅兄,你怎么还帮着陆玩说话,什么银河战舰队,我看就是破铜烂铁队,一群不中用的小白脸,想要学吕蒙白衣渡江,可惜这里是洛阳!”温宏冷笑一声,说道。
卢琛摇头笑了笑,便跟着卢皓的脚步走进了包厢。
“卢琦怎么没来?”温玮疑道。
“他和瑶谨兄去看祖家的比赛了。”温峤笑道:“好像茂弘兄也去了那边。”
而在女宾的豪华包厢内,庾萱和陆虎正凑在一处聊着天,而顾宝儿时不时瞧着外面,邓佳佳好奇的问道:“你在瞧什么?”
“宝儿可是定了亲的,自然是看那位有没有来了。”庾萱玩笑说道:“依我看,顾家和卫家就不用比赛了,肯定是平局,宝儿你说对不对?”
顾宝儿羞红了脸,垂下眼帘,把一颗樱桃放进口中,心里早就甜蜜蜜的。
“知世,你也不用打趣宝儿,我可听说了,你与荀家——”陆虎还未说完,庾萱就把一颗蜜饯塞入她的嘴里。
庾萱又对着邓佳佳笑了笑,拿出一个望远镜,说道:“佳佳,这个给你。”
邓佳佳接过来,朝外面望去,却看到顺风打扮成书童的模样,正站在绿茵场的东边与薛昀说着话。她又换了个方向,还是没有发现雨轻的身影。
“荀姐姐和玥姐姐他们都去祖家那边了,我是特意过来陪雨轻的,偏巧她又要去贵宾席陪着张司空和王司徒说话,只能等比赛结束后再找她闲聊了。”庾萱略显沮丧的说道。
邓佳佳放下了望远镜,笑道:“雨轻那日跟我说,她在菊下楼的二楼设了一间超级豪华的包厢,专供我们享受美食、打牌聊天,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去那里聚会了。”
庾萱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点了点头。
“她不是还准备开剧院和茶楼,娱乐活动会很多,总是闷在府里也是无趣,即便嫁做人妇,也要时常出来走动一下才好。”
陆虎看了一眼顾宝儿,又笑道:“宝儿,你过些日子就要回吴郡了,洛阳城内的繁华你是感受不到了。”
“没关系,若是这里的生意做好了,雨轻肯定会在扬州开设分店的。”顾宝儿眨动着明眸,微微笑道。
庾萱也拿起了望远镜朝外面望去,正好看到一身男装的雨轻和几人走在一处,好像是在笑谈着什么。
原来雨轻在下了牛车后,就遇到了解燮,刚好任远和杜綝正走在前面,雨轻和解燮便跟了过去,他们四人并肩走入球场,说着有关长安的事情。
“解兄,听说你在长安待了许多年,还亲手绘制过雍州和梁州的地图,很是详细,改日我可要登门去看一看。”杜綝笑道。
雨轻歪头一笑,“解燮,没想到你还会制图?”
“以前在长安时,我常去军营,便学习了绘图。”解燮质朴的脸上绽放灿烂的笑容。
任远却笑道:“雨轻,你之前说想要修路,我想京兆杜氏应该是个不错的合伙人。”说着把目光投向杜綝。
雨轻含笑注视着他,在任府见过他一次,他的爷爷正是伐吴功臣杜预。
昔年杜预在荆州任刺史时,修建了一些水利工程,在重修前朝河渠过程中,把滍水、淯水两江之水引入田地,万顷农田受益。为了让军队屯田和普通民田都能得到合理的灌溉,杜预便在河渠按照相应的地段标上界石,解决了多方田地的灌溉问题。
之后杜预为了解决长江的排洪问题,又从杨口到巴陵开凿了一万多里的运河,使夏水、沅水和湘水相通,更促进了荆州南北间的漕运发展。
正因为杜预在水利工程方面做出了显赫的成绩,受到当地百姓的爱戴,人们甚至称他为‘杜父’。
“杜兄,我想要重修从洛阳到长安的官道,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加入?”雨轻笑问道。
其实在她的心里,不仅想要重修陆路,还想要兴修水运。
如今南北贸易不发达,关键是路途遥远,运送货物不便利,如果能够修建人工大运河,贯穿南北,岂不是能够繁荣经济?不过难度系数太大,又劳民伤财,显然不切合实际。
如果日后能够把豫州和荆州的交通贯穿起来,已然是项大工程了。
“你是想要修水泥路吗?”杜綝笑问道。
雨轻微微点头,开口道:“阿远哥哥和公安哥哥已经加入了,如果杜兄也愿意加入的话,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你的合伙人应该不止他们两个人吧?”杜綝摇头笑道,然后与解燮朝看台走去。
任远淡笑说道:“雨轻,宏固兄的父亲现任弘农太守,有京兆杜氏帮忙的话,从洛阳往长安修路也能得到一些便利。”
“谢谢阿远哥哥给我介绍合伙人。”
雨轻笑眼弯弯,又回头望去。
原来方才裴家的两辆牛车驶到庄子外,裴康和裴绰牵着阿飞先行走入庄子,裴頠却看到太子殿下的贴身内侍陌文正驾着一辆普通的牛车缓缓朝这里驶来,他便略停下步子,等候太子殿下,而雨轻则和任远他们直接进入球场。
“没想到太子殿下也会来看球赛,看来你的足球联赛推广的很好,连宫里的人都知道了。”任远笑道。
只见裴頠和司马遹款步走来,雨轻和任远略施了一礼,走在他们身后,雨轻悄悄对任远说,“阿远哥哥,太子殿下今日以幅巾束首,一身素色衣袍,如此雅士打扮,可见是在微服出巡了。”
“微服出巡?”任远低声道。
雨轻点头低语:“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样的他瞬间就失去了贵气凌人。”
“太子殿下的近身护卫队就在我们旁边,小心祸从口出。”任远提醒她道。
这时,司马遹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唇畔噙着一抹笑意,问道:“子初,上回你进宫赴宴时,听说你正在作《金谷宴乐图》,若是画作完成,能否送与我呢?”
“太子殿下,这幅画我已经提早预定了。”雨轻很是直接的说道。
司马遹微微一笑,“预定,你付给他多少定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