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报名的都是过了初试的青壮,得益于最近两个月闵元启坚持不懈的向四周的百姓军户们宣传朝廷邸抄和解释大势,包括最基本的军政运作的内情,眼前这些接受程度相对较高的青年人,最少是对朝廷运作和眼前的大势所有了解了。
若是几个月前,放开了叫他们说,怕也是说不出一二三四五来。
营兵制度,除了从总兵的正兵营到副将参将的奇兵营,都是各有驻守防地,从将领到小兵都不能擅离信地,除非是朝廷有了明确的指令才可以。
只有游击将军的游兵营是没有固定的防地,是随时可以出动的机动营。
游击之下,就是带着某个营的将士驻守某地的守备,比如驻守铜山的铜山营,驻睢宁的睢宁营等。
守备之下,就是某个大型军官的守堡官,麾下三五百将士,守备某一处防地区域,底下还有若干个小型军堡和火路墩。
这样多位一体,构成了大明的防备体系。
九边是固定有大量的总兵副将参将游击,其下有守备官守堡官,守堡官就最少得是个指挥佥事,守备官最少就是个指挥使了,到游击将军之上,多半都会加都司武官职份,副将总兵,一般就是加都督或同知都督了。
云梯关这里,不仅是内镇,还是近海的荒僻地方,所以并无守备官或守堡官,当年在备倭之时倒是有个把总在此,守备五个小型军堡。
现在有闵元启在此,如果借口匪盗肆虐,还是有可能被任命为守备官。
毕竟人人都明白,以闵元启现在的实力和财力,加上名声威望和军功,任指挥佥事或同知是板上钉钉的事,再兼任一营守备,也是水到渠成了。
当然这只是议论和猜想,不过也是代表了相当一部份民心和民意。
最少以眼前的这些旗军和民户的壮丁们来说,是巴不得闵元启能够加官进爵。
他们虽比不上头批进来的那些受训旗军,人们都混成了旗队长或队官,最不济这一次大扩军也能成为队副,自己等人还是差远了。
最接近军营,营中情形就看的越清楚,大批的旗军全副武装正在训练,吆喝声兵器的金铁交鸣声还有火铳声不绝于耳
最叫人眼前一亮的就是大股的长枪旗队合阵向前,都是丈二长枪,高高竖立先如墙而进,然后斜举长枪,再一并戳刺向前
那股一往如前的气势,枪尖霜寒点点,闪烁寒光,并列前刺的威势,哪怕还隔着百步之远,都是令得人心惊肉跳,胆寒无比。
眼前的长枪阵列是由四个长枪旗队组成,每日合练枪阵,再和刀牌手铳手配合合练。
有时候也打散了形成鸳鸯阵列,或是和骑兵合练大小三材阵,也练防御用的圆阵。
有时候也是和刀牌镗把练突击用的锐阵。
闵元启是认为,不管是哪种阵列,俱是按地形还有敌人的数量,以及承担的战事任务来决定阵列,战术变化要根据实际的情形来决定,没有哪个阵是能完全包打天下,就算是相当纯熟的鸳鸯阵,拿到草原上和蒙古骑兵打也准定会吃亏。
旗军的训练也就是按着闵元启的这种考虑,训练时相当的稳定和扎实。
当然,那些什么九宫八卦阵一类看着花哨,其实屁用不顶的阵列闵元启是绝不会叫麾下将士们浪费那个无谓的时间。
营门口已经聚集了超过千人,这都是过了初选按规定时间来报道的壮丁们。
看着营中的场景,他们已经是目眩神迷,心驰神摇了。
还不仅如此,长枪手们很快后退重整了阵列,接着刀牌手在两翼和阵前列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横阵后一起向前突进。
在横阵对面也是集结了一个大阵,这时有数十弓手聚集在一边,数十个铳手在另外一边。
随着军令下达,旗帜招展,一边的弓手开始向天抛射。
另一边的铳手也是开始打放,白烟和火苗此起彼伏,巨大的声响更是吓的这些初选壮丁们面色发白。
火铳轰鸣,箭矢如雨而落,这哪里是训练,分明是真实的战场?
在双方的远程攻击下,两边的军阵仍然保持着相当完整的态势,接着互相接触,然后以木杆木刀模拟彼此攻击,营门外的人原本已经看的壮怀激烈胆战心惊,待看到如此真实的模拟厮杀之时,很多人都是眼睛发直目瞪口呆,甚至是面色惨白,不敢细观。
这样程度的训练,有参训人员受伤是不可避免的。
虽然是圆箭头,还是有几个旗军被射中了眼睛或喉咙,被人从军阵中搬抬了出来。
大批旗军被打的身上青紫或满脸是血,却是不得退出,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阵中继续听令行事。
还有几个真倒霉的,被火铳的跳弹所伤,不过好在不是要害,也是被抬出来,清创消毒后包扎,然后一瘸一拐的回营房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