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难啊”
“希望他能成”
“他最好能成!”
在窗前伫立良久,见对面房门开启,顾佐打屋中走了出来,背着手,围着假山瀑布转圈,转了一圈又一圈。
“要不要催一催?”
“不催了,日子就在那里摆着,他自己也明白,催了也没用实在不行,咱们也只能答应崂山派了。”
“崂山要价太狠了,他们要占六成!总是不甘心啊。”
“谁让人家是名门正宗呢?也只能从此下策了。笑笑生去年更新的宗派排名,崂山第二十二位!”
“这个笑笑生,也不知何许人物,崇玄署的天下宗派簿都四年未换了,他编撰的百家说反倒越来越红火。若是咱们灵兽部也参加排名,难道就会比崂山派差么?就是没牌票闹的!”
“当年崇玄署说了,给牌票还是受诏,让各家自己选,咱们自己做了选择,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牌票和受诏,还用问吗?当然是受诏了嗯?那小子去哪了?”
顾佐已经顺着假山背后的林荫道出了驿馆,前往龙泉院。此刻,他就站在龙泉道院门房处等候着。
和去年一样,手持三元宫于远志名帖的顾佐并没有被客堂道士挡驾,而是得到了当场等候的资格。吴善经是龙泉道院八大执事之一,而且是从崇玄署直接调来的年轻英杰,刚刚三十,便已是筑基圆满,据说破境之后便要返回崇玄署重用的。因此,吴道长在龙泉道院地位很特殊,在他分司的账房这一块,几乎有着说一不二的权力,连监院和三都也轻易不愿驳他。
要见这么一位道长,没有于远志的名帖,顾佐再努力十年不知有没有希望。
很快,客堂道士就出来了,引着顾佐进入道院,几经周折,来到了吴善经的公事房。
吴道长果然很年轻,顾佐和他差不多的年岁,但两人之间的境遇有若天壤之别,见了这位南诏的大人物,顾佐连忙上前拜见。
他的面容有点僵硬,也不知是功法的原因,还是长期手握大权造成的,冲顾佐点了点头,请他入座,自己也来到旁边,端起刚刚泡好的一壶茶,亲自给顾佐满上。
顾佐连忙诚惶诚恐的接了,略略意思一下,赶紧放下。
吴善经将于远志的名帖还给顾佐,道:“我在太清宫时,便常受于师兄指点,我和他相交莫逆。前年也收到了他的书信,让我关照一下你,没想到你去年才来,而且很是不巧,当时我查访黑山诏去了。”
顾佐忙道:“当日和于道长告别之后,心中忽有所感,便在来的半路上寻了处所在闭关,也是我资质鲁钝,没想到一闭关就是近两年,这才破境后期”
说到这里,就听吴善经打断道:“你的事情于师兄已经告诉我了,那些传言,我也听过。天赋不好、资质鲁钝什么的,不用为此羞愧,能够于逆境中坚持不懈,这才是最可贵的品质。”
顾佐连忙躬身:“吴道长谬赞了。”
吴善经道:“你或许不知道,我和于师兄当年为了求道,都曾经一路乞讨进京,途中不知受过多少屈辱折难,若没有坚持下去的坚毅之心,哪里能有今日。于师兄说,你当日被逼入了绝境,差点断了修行门路,却为了争那一线之机,不惜充当贩夫走卒,去做卖鱼的营生。他还说,看过你剖鱼的手法,想必入修行之前,是真的做过这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