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一凡起得更早,天没亮上山修炼,修炼回来汪兰才起,在汪兰操持下,给爷爷和父母上香。吃完早饭带着徐雯出门,徐雯去俞二爷家,他则去找老倔头。
俞二爷医术高明,每年春节这几天都有许多医治过的病人上门谢礼,老爷子不喜这套,跟往年一样,大年初一到初三闭门谢客,徐雯就是去陪老爷子。
家里只有汪兰在。
前后院都有大铁笼子,自己在家汪兰可不敢靠近,一边打电话叮嘱徐明亮,一边拎了桶水洗车。
外甥买新车,这俩老a4等于是给她了。人过新年,老车也该清洗清洗。
这段时间帮外甥办事,赚了不少钱,可她在生活上还是跟原来一样节俭,不该花的钱一分也不花,女儿面临高考,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赚的钱,包括丈夫钓鱼卖的钱都留着备用。
其实想想,自从跟外甥住在一起,家庭改变太大太大,开上车,最新款手机,吃的用的全是好的,女儿已经不再向她伸手要零花钱,卡里有外甥给的大红包,丈夫零用钱也有几万,她都知道。
这在以前完全是不敢想的事,丈夫日常能有个几百零用钱就不错了,现在却多出两个零。
包括她自己,以前打一块钱麻将,输赢几十块都紧张,现在打麻将还打一块钱麻将,一点都不紧张了,就是放松一下。
人与人之间相处就是这样,之前刚接触,提防着,千把块钱的事理得一清二楚,现在几万,甚至几十万拿在手中也不会觉得难为情。因为关系近了,亲密了,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家人之间不会分得那么清。
新年头一天,老车换新颜,汪兰想了很多,心里头格外欣慰。
忽然“哐”,沉重撞击声从泳池边大铁笼子传来,汪兰吓了一跳,水桶掉在地上,污水横流。
再有一会儿,后院也传来两只熊吼声,汪兰能听得出声音中的愤怒。
“发生什么事?”汪兰又惊又怕,大着胆子过去,掀开帆布罩一角。白蟒却根本没有理她,立在笼子里,脑袋对着小楼方向,“呲呲”声不断,感觉上去也是怒气十足。
再到后院,两只熊人立而起,相同没有理她,都在盯着小楼咆哮。
老倔头家里热闹,三代同堂,大大小小十几号人,都跟着老倔头拜龙神。
甘一凡到来的时候刚刚结束,他跟老倔头儿孙不熟,老倔头儿孙却都知道他,儿子辈的过来发红包递烟,孙子辈的过来拜年讨红包。
还好,还好,汪兰有先见之明,大大小小的红包给他准备不少,不至于尴尬。
老倔头讲究人,答应过的事大年初一也不例外,跟甘一凡一起上码头喂狼去了。
狼群显然已经接受老倔头,喂食的时候有几匹狼甚至凑到老倔头身边蹭一蹭他。甘一凡见到这一幕也能放下心来,拎起一袋高档狗粮、几条鱼、两只鸡上岛。
他却不知道,在他上岛没一会儿,汪兰打通老倔头电话,而在此之前,汪兰打了好几通甘一凡电话,只是岛上没信号,没打通。
母狼恢复很快,短短两三天时间,已经能正常行走,只是那双眼看上去还不是那么有神。
反而是狼王腿伤恢复不快,现在依旧蜷起后腿走路。
甘一凡和狼王可以说非常熟悉,这一代的狼王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不过彼此之间却同样存在警惕。之前他也没在意狼王腿伤,毕竟在这座岛上受伤是常态,就连他也没少在狼王身上留下刀疤。
“我看看你后腿。”趁着狼王和母狼进食当口,甘一凡靠近狼王说道。
这回狼王呲牙却没拒绝。
甘一凡也没上手,这家伙变化无常,回头给他一口他也受不了。
离得近看,这才发现狼王后腿靠近屁股部位插着根树枝,已经化脓了。这要是不赶紧治疗,搞不好这条腿就要废掉,废了一条腿的狼王也不可能继续带领狼群,很大可能是被新的狼王取代。
犹豫了一下,甘一凡拔出随身军刀说:“我现在给你治伤,要动刀,你同意点点头,不同意就算。”
狼王点头。
甘一凡也不废话,一刀开口,拔出树枝,再一刀切除化脓部位。
狼王十分配合,尽管痛得呲牙咧嘴,愣是没有回头咬。
甘一凡表示满意,周边采摘止血消炎药材,嚼烂了给它敷上,说:“老老实实躺两天,明天过来给你换药,包扎一下,过几天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