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伦科夫侯爵心中有些忐忑,自家事只有自家清楚,一直以来他都试图在波别多诺斯采夫和巴里亚京斯基之间保持中立,尽量维持两不相帮置身事外的态度。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因为亚历山大二世的暗示,他稍稍地偏向了巴里亚京斯基一点点,帮那位公爵做了点小事。难道这就被某人发觉了?
讲实话,沃伦科夫侯爵觉得自己很无奈,毕竟那是亚历山大二世的命令,他总不能不听吧?
更何况那真的只是一点小事,如果某人连这都要兴师问罪,那也太霸道了吧?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您说得是,尤其是现在,如果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怎么抑制那些自由分子胡闹。”
波别多诺斯采夫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自由分子是我们的心腹大患不假,但当前我们最大的问题是内部不团结,很多人为了一己私利……”
好吧,沃伦科夫侯爵全明白了,对方确实是来找麻烦的,只是这态度也太欺负人了吧?
是的,沃伦科夫侯爵心中很是愤愤不平,他觉得自己不过是迫于无奈帮了巴里亚京斯基一点小忙,根本算不上多大的事儿。而且自己大小也是内阁副大臣,怎么说也应该给自己几分面子,而你居然就这么欺上门来了,这是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吧?
不过愤怒归愤怒但他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他知道自己跟波别多诺斯采夫的差距还是很大的,真要直接发生冲突,恐怕是自取其辱。他勤勤恳恳又不贪污好不容易才混到了这个位置,怎么能因为这一点点委屈就自毁长城呢?
他放低了身段,卑微地回答道:“这样的人确实可恶,必须严厉地惩罚他们!您告诉我,都是谁做了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波别多诺斯采夫缓缓地点了点头,似乎对他的态度很满意,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很好,如果其他人都像侯爵您一样深明大义始终坚持正确的立场,那么区区几个自由主义分子又何足道哉!”
沃伦科夫侯爵赶紧弯下腰连连说道:“您谬赞了,我哪里当得起深明大义这几个字,我只是陛下的仆人,始终将为陛下服务摆在第一位……陛下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陛下讨厌的事情我就坚决反对,始终不忘初心而已。”
波别多诺斯采夫瞥了他一眼,讲实话对这番回答他并不是十分满意。因为沃伦科夫侯爵如果真的识相,真的认识到了错误,刚才就应该立刻表态愿意纠正错误。而不是将亚历山大二世抬出来,讲什么忠心!
这哪里是表忠心,分明是告诉他一件事——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陛下服务,你要是不满意那就跟陛下去掰扯,真的把我逼急了我就找陛下去做主!到时候看看是谁没趣!
这样的态度怎么看怎么不端正,波别多诺斯采夫能满意那才叫见鬼了!
只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发作,倒不是他真怕沃伦科夫侯爵去找亚历山大二世告状。这玩意儿对他的杀伤力真心只有那么大,他才不相信亚历山大二世会因为这个家伙真的找自己的麻烦。
真正让波别多诺斯采夫感到棘手的还是沃伦科夫侯爵的行为方式。这个家伙一不贪财二不好色,除了喜欢当官有较强的权力欲望之外根本没有把柄可以抓。真要跟他翻脸了,还真有点不太好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