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你也知道的,俄罗斯的传统就是看上去管制很严格,但实际上老朽的官僚机器早已是千疮百孔,贵族青年们一直都在私下里传播这些危险的东西,随着克里米亚战争的惨败以及改革的呼声越来越高这已经成为一种潮流。
这么说吧,传播这些东西已经属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属于民不举官不究的事情。
按说现在很难因为这点儿小事惹上麻烦,更别说惹上大麻烦了。所以安东究竟干了什么?
李骁苦笑着解释道:“安东当然不会主动招惹这种麻烦,他很聪明也很有分寸,自然知道该拿捏什么尺寸……只不过呢,您知道的,乌克兰当前的情况有点复杂……”
说到这里李骁是欲言又止。原因嘛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自然是知道的。乌克兰的情况何止是有点复杂,简直……简直是乌烟瘴气。
乌克兰成为改革试点之后,当地的进步青年和学生那就跟出笼的野猪一个样子。他们大概觉得既然都改革了,那么自然是一切都向自由看齐。觉得乌克兰将跟自由的法国同步,所以之前禁止的或者说他们认为应该不被禁止的行为都是合法的。
那真心是一个个都放飞自我,跟法国大革命爆发后的进步人士一个鸟样,那是变着法子的作死。
当地的警察和宪兵已经被这帮人整无语了,抓吧,毕竟乌克兰是改革试点。可是不抓吧,这些事情又是命令禁止的。
米哈伊尔.戈尔恰科夫亲王已经不止一次向圣彼得堡反应过这个问题,也不止一次地写信给尼古拉.米柳亭等人,要改革派的大佬们站出来管一管这些越来越过分的进步青年。
不过么,你懂的,效果不说完全没有但也是差强人意。尼古拉.米柳亭自己都是一屁股烂事管不过来,自顾不暇的他哪里有功夫管千里之外的乌克兰的事情?
而且说实话吧,如今圣彼得堡对乌克兰的掌控力很低。之前的叛乱虽然被镇压下去了,但是蔓延了整个乌克兰的叛乱将当地几乎所有的旧秩序几乎全部摧毁,大量的基层官僚都起义军一扫而空,说不客气点如今的乌克兰基层已经属于真空状态。
这样的状态下想要管住那些青年学生怎么可能?
只不过这也让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愈发地疑惑了,按说这样的状态就算因为进步青年的事情惹出了乱子,也不至于搞出大麻烦啊?
“谁说不是呢?”李骁摊了摊手,苦笑道:“安东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是释放了几个传播违禁书籍的青年学生,但谁想到这几个被举报的学生被释放之后竟然去找到了那名举报者,将其痛打了一顿……”
好吧,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开始觉得有点不妙了,恐怕那位被打的学生没有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李骁继续说道:“这名学生有点背景,他的祖父是别斯图热夫—留明伯爵。”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没好气地望着李骁,现在他知道事情麻烦在哪里了。别斯图热夫—留明伯爵其实不算什么,只是很不巧的是亚历山大二世最近很宠幸的情妇是这位伯爵的曾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