藻月把看起来有些可疑的电饭煲先放一边,和其他人一起收拾收拾准备开饭。
不过因为星海坊主的到来,这顿午餐的饭桌环境注定会变得极其恶劣。
没多久。
“爸比,你为什么把醋昆布贴在头上。”
“痛痛痛——住手啊!这不是醋昆布,是爸比在试遍市面上生发液才好不容易长出来的……”
话没说完,星海坊主头其中一侧的头发就因为神乐强大的手劲,随手一扯给整团扯了下来。
顿时原本就已经稀疏的地中海发型,如今就只剩下另一侧还留着一团。
然而他这团头发很快也保不住。
“不要挣扎了,脱发秃头就和前o腺一样,是男人步入中老年后不得不面对的生理难题,早点接受自己头发掉光光的现实吧。”
看到他这样左右不对称发型的银时,面无表情唠叨吐槽的同时,也顺便一手拔掉星海坊主仅剩的头发。
头皮的突然变得轻快和凉飕飕让星海坊主相当崩溃。
藻月同情地看着星海坊主那光光如也的头顶,表示:“其实我觉得半秃不秃不如全秃。”
“你看是不是,年轻小姑娘都这么说。”银时对丢失仅剩头发后,想找他算账的星海坊主道。
然后神乐把手里吃剩的醋昆布拍到星海坊主头顶,表示请她爸比将就一下,把这个当假发。
新八:“……”
喂喂,你们别闹,快看那边阿月小姐的叔叔已经黑脸了啊!说得也是,侄女追求者的老爸是个才中年就秃顶现在干脆彻底城光头的家伙,实在让人很担心后代基因质量。退一步想,有其父必有其子,意味着神乐的大哥该不会到了这个年龄时也……
想着想着,在新八的脑海背景中已经仿佛出现一幕幕八点档家庭伦理剧画面。
于是当不久前收到信息,得知中午在万事屋吃饭,帮忙拿食材过来的舍人,在门口读取到这些画面时:“……”
在一排无言的省略号之后,便是一排问号加惊叹号。卧槽!只是短短不到半天时间,为什么进度已经看不懂了?他中间是漏掉什么剧情了吗??难道已经完成见家长要谈婚论嫁的程度了???而且为什么设想到这么遥远的地方去了?!
带着这番充满无言惊讶的懵逼心情,在门开后,他看到颗光头。
准确点说是因为客厅那几个人中,只有那个人的脑袋是澄亮澄亮,所以显得格外突出。
然后很快,比起这点更加引起他关注的是,这个外表平平无奇,感觉就像是街上随处都能看见一个在场相似的光头大叔,居然是先前那个呆毛男的父亲。
这相貌落差之大,让舍人下意识看了眼神乐。
明明兄妹两长得一看就是一家人,为什么爹看起来像是外面捡的。
其实有这样疑惑的也不止是他,不过千手扉间他们因为没有像舍人一样,直接受到新八脑补画面带来的精神攻击,所以吐槽欲没那么强烈,只是最初时微妙了一下而已。
与此同时,会客厅那边对话已经变成。
“我年轻时的头发啊也是有过茂盛阶段,不过自从结了婚有了家庭后,开始肩负起家庭重任,而且我老婆身体不好,为了养家糊口还有老婆的医药费,所以常年外出打工挣钱,结果忙于工作不知不觉间就冷落了家庭。而且我年轻时一直都是孤家寡人,平时不是去打架就是和朋友喝酒喝到吐,虽然结婚后开始修身养性,努力做个合格老爸,但对于子女教育问题我是真不擅长啊。后来儿子在叛逆期时我这个当父亲的没有引导好,以至于儿子离家出走,老婆不久后去世。我头顶上的毛囊在生活压力和家庭不顺等多维度打击下终于彻底坏死,我也逃不过成为秃头大叔的命运……”
星海坊主原本想为自己的头发挽挽尊,表示自己年轻时头发也是很多,然而不知不觉间成了中年大叔的吐苦水。
好糟糕……舍人心想,感觉这个房间都被这个中年大叔的抱怨给占据了,这种来自现实生活的怨言太让人窒息了。
银时挖着耳朵,吐槽道:“大叔你这种牢骚还是留到晚上去酒摊找关东煮老伯聊吧。”
千手扉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是好,只能礼节性干巴巴说一句:“你夫人真伟大。”
因为能力缘故看到回忆杀画面的舍人,对此表示赞同,只不过。
虽然……但是……二代你心里为什么想的是“还好老爹和大哥没有脱发问题”???
然后银时想起之前神乐所说的她爸妈认识的过程,忍不住又顺便道:“而且秃子你那搭讪过程和跟踪狂没什么区别吧,你老婆当初没报警叫警察叔叔来捉你,心肠可真好。”
太好了!终于有人说出这点了。
不过星海坊主对此却是哼一声,不屑道:“这就是你至今还是处男的原因啊。”
“……”银时头上爆出个十字,“喂秃子,别以为追到个漂亮老婆回家就能得意了啊,阿银我好歹头发还在,你的发根却已经没有未来可言了。”
星海坊主不置与否,只是自顾自道:“男性追求女性的过程,归根结底就是一场以结婚为目的,事关基因延续的战争。只有积极进攻、不畏惧失败打击、坚持到最后一刻的人,才能在这场战争中占据最大赢面。”
在他说话间,从外边传来一声附和:“没错,名为爱情的这场战争本质上就是自然界弱肉强食的缩影,只会默默守护的草食男和热情奔放的肉食男相比,虽然草食男温柔体贴容易获得女性信任,但事实上由于缺乏攻击性,不知不觉间就会被固定在‘好朋友’这个尴尬角色里,想关系更进一步升级成男朋友时,因为双方太过熟悉,就好像左手摸右手,女性已经没有心动的感觉,所以惨遭被拒。”
近藤趴在电线杆上,朝屋内喊话。
“……”
舍人下意识看向屋里唯二两个老实人。嗯,就是平时最正经的鼬和君麻吕。
虽然两人一脸平静,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好像看到他们身上中了一箭的画面。
“话说那又是谁?”舍人下意识问旁边。
“一个正在追求我姐姐的变态跟踪狂。”新八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