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苏禾收拾好自己,心情也有些懊恼。
她的确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但是今天这样的校园霸凌,她真的很恼火。
所以,知道翟星辰被人欺负,她不但录像了,还过去想看看他怎么样了。
哪知道,他把好心当成驴肝肺,还将她推到了荆棘里。
宫苏禾平时温柔,但也有脾气,她站起来,直接往外走。
身后,翟星辰坐在地上,低头望着自己被尖刺扎满的手,眼底有懊恼一点点逸散开来。
最后,所有的情绪被冰冷所取代。
他开始聚起力气,准备撑着上轮椅。
不论怎样,他也不想就这么像个废物一样躺在这里等人来救。
然而,就在翟星辰忍着手掌钻心的痛,想要尝试起来的时候,前面又有脚步声传来。
从脚步声可以听出,它的主人有些气急败坏。
宫苏禾的确是有些气的,不过当她走到小树林边缘的时候,想到翟星辰恐怕浑身都是伤时,她又停住了脚步。
她觉得,自己一个医生,没必要和心理有问题的病人一般见识。
毕竟,她如果不帮他拔出来,他很可能感染,他绝对是那种受伤也不会吭声的,还不知道后面会怎样。
她走到翟星辰面前停下,也不去看他表情,而是语气生硬地道:“我来帮你拔刺!”
翟星辰没动,实际上,他还没从宫苏禾会回来这件事上反应过来。
他不相信她会回来,也不相信有人在被伤害后,还会流露出对他的善意。
他这么些年被孤立惯了,小学被人捉弄,初中被孤立,各种流言蜚语和恶作剧几乎构成了他这么些年的学生生涯。
他受伤了也从来不说,父母也看不到,唯一可能会心疼一下的,就是徐伯。
可是,他大了之后,就连徐伯那边,他都不想去让他看到了。
他觉得自己很无能,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男人,还有什么用?
翟星辰就在这样的自我厌弃和怀疑中,眼睁睁看到宫苏禾又蹲了下来。
她打开手电对着他的手,语气依旧生硬:“我看看。”
翟星辰没动,却也没有将手藏起来。
于是,宫苏禾直接捏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抓到了光线中。
刚才没有仔细看,此刻一看,宫苏禾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翟星辰原本漂亮的手上,深深浅浅扎入了起码二十多根尖刺。
因为他刚才撑过地面,所以有的尖刺直接因为用力,完全被抵入了他的掌心,只留出根本没法拔的一点点胃部,灯光里,有些像一颗颗痣。
宫苏禾就只是这么看着,也都觉得疼,顿时,心头那点儿气也消了。
她忍不住道:“你就打算这么回去?
你怎么不打电话求救?
如果发炎破伤风怎么办?”
翟星辰不说话,他能听出,宫苏禾似乎有些生气。
以前很多人冲他生气,可是此刻,他莫名觉得这样的生气却带着一丝丝温暖。
见他不吭声,宫苏禾也不在意。
她先将比较好拔的刺都给一根根拔了出来,随即,又从随身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