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姑娘,现在竟然会这么开玩笑了?
西衍承一把从病床上撑起来,靠近宫陌伊,声音低缓:“那就叫叔叔。”
宫陌伊没想到他竟然玩这样的套路,心头只觉得西衍承不要脸,可是嘴巴却很甜:“叔叔好!”
说罢又问:“叔叔,你姓什么?
我具体应该怎么称呼?”
西衍承面不改色:“我姓承。”
“哦。”
宫陌伊点头,乖乖巧巧叫一声:“承叔叔好!”
“嗯。”
西衍承用长辈看晚辈一般的眼神望着宫陌伊,抬手在她柔软的发丝上揉了揉:“叔叔回头给你买糖吃。”
“叔叔,糖吃多了会蛀牙的。”
宫陌伊道。
西衍承淡定道:“记得刷牙就好,叔叔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于是,宫凌夜一路急匆匆赶过来,走到病房门口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对话。
因为是开战斗机,借道他国自然需要一路善后,所以他整整比宫陌伊他们回来晚了两个小时。
他踏进来的一瞬,宫陌伊就转头看到了他。
这么一瞬,之前二十四小时所经历的所有恐惧和委屈,这才后知后觉将宫陌伊席卷。
她毕竟才17岁,虽然从小宫凌夜有未雨绸缪训练过她很多东西,但是训练和实战截然不同。
那中间九死一生的恐惧,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宫陌伊鼻子一酸,快步跑过去,一下子就扑进了宫凌夜的怀里。
宫凌夜马上伸臂抱住女儿,轻揉她细软的发丝,低头问道:“小伊,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宫陌伊摇头,环住宫凌夜的腰不撒手,脑袋在他胸口蹭着:“爸爸,我没事,就是吓死了。”
她第一次对人开枪,感觉到那些人的鲜血飞溅到她的脸上。
她在夜路开车,不知前面会面临什么危险。
她一个人走夜路,不敢开手电,走在没有信号的异国他乡。
她一个人躲藏在那陶罐里,被那些危险的人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