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莫容一进家门,就看到家里的佣人乱成一团。
这就是临时佣人的坏处,根本没有家族养的佣人那么从容冷静。
“慌什么!”云莫容皱眉说道,上位者的气息一放开,那几个人果然安定了不少。
“云小姐,一染先生好好的,一下子就昏迷过去了,我们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个佣人赶紧甩锅。
“我知道。”云莫容赶紧来到一染先生的卧室,看到他原本苍白的皮肤,此时看起来越发的透明了,血管清晰可见,脆弱的令人心疼不已。
云莫容转身就去抽屉里找到了病例,交给佣人说道:“快送他去医院吧!”
“云小姐,您跟我们一起去吧,我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啊!”那个佣人哀求的看着云莫容:“您跟一染先生是朋友不是吗?他生病了,您就帮帮忙吧!先生好可怜!身体弱成这样,连个知己的朋友都没有,病了都没人看一眼。”
“可是……”云莫容一阵犹豫,算算时间,蒋逸海该到了吧?
要不,先给蒋逸海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让他先等一会。
云莫容刚掏出手机,准备给蒋逸海打电话,就听见那个佣人突然尖叫一声:“啊啊啊,不好了,先生流血了!”
云莫容朝着床上的人看过去,就见一染先生的鼻孔,缓缓流下了一行血迹。
云莫容来不及给蒋逸海打电话,将手机往包里一塞,马上指挥佣人抬人:“快,把他扶到我的车上!小心点!别撞着头!”
云莫容一路风驰电掣的将一染先生送进了医院,包却忘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一路扶着一染先生进了医院。
在云莫容离开后不久,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包包里,响起了电话铃声。
电话响了很久很久,没有人接,自动挂断了。
一染是这家医院的常客,所以一来,医院就先看病历,看完了病历,也不用做检查,直接就挂上了点滴。
护士也都熟知一染先生的药,手脚麻利的就给他推了好几种药。
点滴一点点的顺着管子,滴进了他的身体之中。
原本一脸痛苦的一染,在打了针之后,逐渐平复下来了,只是还没苏醒过来。
“昨天不是已经过来复查过了吗?怎么还?”云莫容不接的问医生。
医生在病历本上写了今天的就诊记录,叹息一声,对云莫容说道:“你这个朋友的身体,复诊不复诊的其实没什么意义。你也知道的,他身体破败成这样,就是天天住在医院里,也是时不时的会发病的。”
“那医生,他还有多少时间?”云莫容问道。
“乐观的估计,还有一年半。悲观的估计,可能只有半年了。”医生放下了笔,看着云莫容说道:“他前段时间不知道做了什么,似乎透支了生命力。所以,他原本可以平安活到三十岁的,现在看来……趁着他现在还能吃能动,高兴做什么就做点什么吧。”
医生说完这句话,放下病历本,就带着人离开了病房。
云莫容却如同大夏天浇了一桶冷水。
不到半年的时间了?
云莫容一下子想到了自己濒死的那一年,最后的半年时光里,她几乎是每天都在床上度过的。
每天听着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看着一截蓝色的天空,时而明亮时而阴沉。
她虚弱的甚至说句话都要消耗很多的力气。
没人懂她当时的绝望。
没人能体会她当时的心境。
现在,这种绝望要降临一染的身上了吗?
云莫容看着一染瘦弱的身躯,心口堵的慌,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生命如此脆弱,弱的仿佛稍微一用力,就消散不见了。
云莫容暗暗筹措着语言,想要好好的安慰一下一染。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染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苏醒了过来:“我这是……啊,又来啦!”
云莫容听到一染的声音,马上走了过来,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一染,你的身体……”
“是不是又恶化了?”一染的表情很平静,似乎早就接受了这个结果;“你哭了吗?你是在为我哭吗?”
云莫容抬手擦拭脸颊,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落泪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一染哭,还是为了过去的自己哭。
“我好开心。”一染虚弱的看着云莫容。
“嗯?”云莫容看着他。
“我以为我死了,这个世界上,没人会为我落泪。”一染笑容特别的纯净:“可是现在我不害怕了,我知道我如果死了,你会为我落泪的。”
云莫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莫容。”一染轻轻的开口:“我有句话想跟你说。”
“什么?”
“我喜欢你。”
此时,蒋逸海站在机场出口已经站了很久了,给云莫容打电话也没有接。
蒋逸海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消沉了下去。
助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蒋少,我们要不先回去吧?”
蒋逸海看看时间,又看看周围的人,轻轻开口:“我走了,她找不到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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