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衙内,你到底要说什么?”
李珪大感遗憾,对牛弹琴了,可见折家之粗鄙,自己一番精妙的见解,高明的辞藻,他全听不懂,太可惜,太可惜了。
换了自己,即使听不懂也会装腔作势的听下去,这样才显得有学问。
不过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如果纠缠下去,在帝姬面前自己可是有点丢面子,好吧,不纠缠了,直奔主题。
“我要和你比诗词!”就这么直接。敢不敢战?
用我最拿手的,掐死你。
别管你多有钱,有多好的手表,但是“君子
固穷”。
……
秦牧望着一脸坚毅样子的李珪,好像看着一头好战的小毛驴。
这也太搞笑了。你当你是谁,就看你一口一个“君子固穷”,就知道你是真没钱。没钱你还跟我眼前装大个。
秦牧深深知道中二少年的难缠,一旦中二病发作起来,无药可医。
他绝不能和这样的神经病有过多纠缠。否则就是给折家丢人了,让汴梁城看笑话。
秦牧一指李珪,厉声说道:“住嘴,你可知天地君亲师,孝道不可违!”
先给中二少年扣个帽子,不能让他还嘴。这年头,做学问的,没有不尊儒的,儒家“天地君亲师”的牌子祭起来,你怎么也得先听一阵。
“我和你爹,平辈论教,你个黄口孺子也敢和我比诗词?百善孝为先,你这是不孝!念你年幼无知,速速退下。”
秦牧根本不想再搭理李珪。
永远不要和一个蠢货争辩,他会把你拉低到他的水平,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这句话秦牧不曾忘记过。
李珪顿时面红耳赤,几乎不会走路了。秦牧说他和自己爹是平辈论交,且不管这句话真假,只要他说了出来,自己就没法再和秦牧比了。怎么,你难道比你爹还牛?
你爹都跟人家交朋友,你反倒要教训人家不成?你是看不起秦牧还是拿自己的爹不当回事?
在场的衙内们都要爆炸了。
怎么,有钱的被打脸了,连有才的也被打脸了,那么我们的脸,还要不要送上去给人家抽呢?
比钱,谁也比不过朱壕。论才,李珪说实话在这群小衙内里面也算不错。
衙内们正举棋不定时候,看到蔡鞗走了过来,顿时心里踏实了。
大佬出山,我们主心骨来了。
蔡鞗来了还怕你个折家姑爷什么。来人,让路,放蔡衙内出洞。
秦牧知道麻烦来了。
蔡鞗离这里不远,刚才的一切都看的清楚,听得明白。既然如此,他还敢出头,可见是有所依仗,只是秦牧不知道这家伙有什么底牌,还这么云淡风轻的。
莫非他藏了一条尾巴,准备突然露出来吓自己一跳?当然这是秦牧的恶趣味,想想就好。
这
时候秦牧身边已经聚了不少人,连折美凤忍着屁股疼走了过来,更别说几位帝姬了。
荣德帝姬的宴会,赵金奴是主人,但是她的几位妹妹,也是半个主人。
赵金罗赵福金都过来了。
荣德帝姬已经悄悄把情况和几位姐妹说了,同时也偷偷告诉了折美凤。
她是主人,要的是客人玩的高兴,然后自己和官人的声望再上层楼,要是宴会里面总吵吵闹闹成什么样子。
那也太掉价了。
荣德帝姬就想让折美鸾——其实是美凤,劝劝自己男人,让一步海阔天空算了。
这么多衙内,你得罪的过来吗,尤其是最大的衙内蔡鞗。他要是找人麻烦,那可是烦。即使折家也要考虑考虑。
这些话如果是跟真的折美鸾说,美鸾也许真的会考虑考虑。可是美凤不是美鸾,根本就不在意“菜”家还是“酒”家,反正得罪我折家,都是混蛋。
何况你们这帮傻瓜,知道我男人是什么人吗,噢,错了,现在是我姐夫,知道我姐夫是什么人吗?拿出突击步枪把你们全突突突了。
她一点不怕,满不在乎的走到秦牧身边,秦牧连忙搀着她。小姨子屁股可还有伤呢,站久了,不容易恢复。
“在下蔡鞗,”蔡鞗走到两人身前,平静的说道:“听说折家的马不错,我最近也得了一匹好马,比一次?”
蔡鞗根本不介绍自己身份,没那个必要。
在汴梁城,你要是不认识我,那根本就不该出现在我眼前。正确的做法是赶紧消失,而不是让自己介绍身份。
折美凤大怒,竟敢对折家如此无礼!
蔡鞗根本就不提秦牧的名字,直接就说“折家”,摆明了就是针对折家。
这也是他被秦牧气着了,一干小弟轮流丢脸,这让他还怎么带队伍?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蔡鞗一定得找回这个面子。
踩秦牧都不够,得踩折家!
踩折家还不够,必须狠狠的踩,让他们把脸丢尽。
折家地处边疆,和西夏辽国接壤,那地方有好马。大宋最好的马,几乎都是府州折家卖过来的,那就在这一点上狠狠打折家的脸。
你们不是有好马吗?来和我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