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您——”
“住嘴！这是我们的家事！”
秦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正平一句家事堵得说不出来了。
她知道傅正平因为之前自己抛下小宝和傅靳城的事还在怪自己，但是她没想到他有一天会从他嘴里听到那么生分的话。
这是她视以亲人的人。
傅靳城见不得秦溪受委屈，活动了一下被打得发麻的嘴唇，不顾自己的腰伤起身把她护在怀里，“傅董，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那我们就不奉陪了，告辞。”
冷硬生疏的话语，将父子俩那点微薄的情分洗涤得干干净净。
傅正平怔愕，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
见他们越过自己往小宝的病房走去，他注意到傅靳城走得很快，导致身体不是很协调。但秦溪轻轻扶上他的腰后，他像是被安抚了一般，慢慢地速度又放下来了。
两人互相扶持着往前走。
傅正平感觉心头闷疼，如果不是笙歌，他真的很愿意看到他们俩这样走下去。
可惜，没有如果。
走到小宝病房内，秦溪见小宝还在睡，替他压好被角，然后才走到傅靳城休息的椅子旁坐下。
有些话，她知道自己不该提。
但她真的忍不住了。
她坐在扶手上，手轻轻勾住了傅靳城的脖子，轻声问道：“告诉我，你和宁笙歌到底有没有过？那个孩子是不是你的？”
察觉手臂下的鸡肉突然紧绷，她用脸贴着他的脖子，声音跟呼吸一样轻。
“傅靳城，不要骗我。”
傅靳城浑身紧绷，刚平息下来的黑眸再度掀起了巨浪，一股苍白在眼底蔓延。
“你真的想知道？”
“嗯，”秦溪点头。
傅靳城放在扶手上的手一点点收紧，“我不知道。有一次我喝醉了回房间，醒来时她在。”
他是多骄傲的人，如果这件事是假的，他一定会很肯定地回答她。
可是这次，他却说不知道。
可见，宁笙歌之前的话，不是假话。
秦溪眼眶抽动，里面已经蒙上了一层水光。
“那个孩子真的存在过。”
傅靳城察觉了她细微的颤音，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用力地说道：“你说过，你不会放弃我，还要养我。”
秦溪勾住他脖子的手愈发紧了，她隐忍多时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在他脖子上，再顺着他的脖子流入他的心间。
这样的秦溪，让傅靳城有些不知所措。
他只能握紧她冰凉的手，轻声唤她，“秦溪。”
秦溪无声哭泣，感觉自己又被命运逼入了死角。
那个孩子，是因为傅靳城坚持跟自己在一起而流逝的。
不仅傅家要为此背负上内疚，就连她也逃不了。
大人之间的斗争再怎么激烈，一但扯上孩子就显得刻薄了，更何况那还是一个逝去的孩子。
曾经她告诉过自己，绝对不能做伤害孩子的事。所以当初哪怕是不得已怀了小宝，她也从来没想过要弄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