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小家伙听了她的夸赞会很开心。
哪知小家伙刚还轻轻扬着的眉，一下子就垮下去了，小脸还生出了几分严肃。
“妈咪在外面没被人照顾过吗？”
秦溪一愣，没想到自己的这句话竟然给他造成了这种印象，立刻摇头。
“不是，一直有个很好的爷爷在照顾妈咪，而且他也很鼓励妈咪做自己想做的事，并给妈咪提供了很好的机会，说以妈咪才有勇气回来找你。”
小宝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开心，反而低落地说道：“小宝也可以照顾妈咪，也愿意鼓励妈咪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是妈咪还是不要小宝。”
秦溪的心轻轻一疼，受伤的手暂时不能动，只能用没受伤的手捧着他的脸，十分温柔，十分耐心地解释，“妈咪真的不是不要你，当时妈咪被人欺负了，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还害得你也差点出事。妈咪太害怕了，所以才想去外面让自己变得强大一点。”
小宝抬起小脸，认真地确认，“妈咪没骗我？”
“没有，真的没有。”
“那是谁在欺负妈咪？”
秦溪温温笑着，目光爱怜地看着他，“我的宝贝长大了，都可以照顾妈咪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欺负妈咪了。”
小宝用力地点头，他可以保护妈咪的！
想到李昕的话，秦溪声音更轻了。
“宝贝，妈咪想问你一件事，你一定真真地回答妈咪，好吗？”
小宝放下小碗，立刻坐正身体，表示自己一定会真真的。
“爹地和妈咪因为一些原因没办法在一起了，可是这不代表爹地和妈咪不爱你。妈咪依然很爱你，我相信爹地也是。可是因为妈咪未来可能会在国外生活，我们见面的时间会很少，如果妈咪十分想你，你愿意跟妈咪去国外住一段时间吗？”
她不敢确定小宝会答应，也怕自己说的话他会吸收不了，所以才委婉地问出来。
小宝一下子愣住。
放在膝盖上的小手透着隐隐的无措。
秦溪看到他这个样子，不忍心问了，立刻笑着道：“宝贝，没关系的，妈咪知道你舍不得……”
“我要跟妈咪。”
小宝十分清晰地回答。
这次换秦溪愣住了。
小宝以为她是不相信自己，又说了一遍，“爹地有爷爷，可是妈咪只有小宝，所以小宝要跟着妈咪。”
一股酸楚化作了热流侵占了秦溪的眼眶。
她努力克制，却没办法压制住这股热流。
于是，它就这么夺眶而出了。
小宝看到她流出的眼泪，突然间就慌了。
“妈咪是难受吗？”
秦溪摇头，想说话却因为哽咽无法出声。
不是难受，是感动。
她何德何能能有小宝这么一个贴心又温暖的孩子。
“不哭，不哭……”小宝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用小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可是发现擦不完后，大眼睛也跟着红了。
秦溪看到他也红了眼，更加失控了，一下子抱住了他。
“宝贝，你是妈咪的天使，谢谢你能来到妈咪身边！”
这么温暖的孩子，她怎么能让他做那么艰难的选择，她怎么能亲手毁掉他对家的憧憬。
她要为了他，再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