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城双手插袋，整个人紧紧倚靠着墙面，仿佛离开了它，就难以支撑起这副身体。
听闻阮皓的话，他摇了摇头。
文元元脾气更急，立刻追问，“那是什么意思？你别摇头，倒是说话啊！”
傅靳城没动气，语气沉沉道：“我不知道。”
“你——”
“文元元，你上去看小宝在不在。”
阮皓见她又要急了，直接把她支走了。
文元元也不想再看傅靳城，按下电梯。
“把这个给小宝。”
文元元听闻傅靳城的声音，转头一看，发现是一双兔耳朵儿童拖鞋。
她接过后，自己上楼去了。
饶是跟他知心多年，阮皓也认为他对待小宝过于苛刻了些。
“老傅，我知道你是担心小宝不能承受这份失去，可是他太小了，你没必要那么强硬。”
许久没出声的傅靳城，这才回答，“小宝很重感情，我怕他会给自己造一个虚假的世界，再把自己封闭起来，所以想让他深切地感受到真实。”
“可是，万一小宝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呢？”
傅靳城默了一阵，稍后才答，“长痛不如短痛，我相信他可以撑过去。”
阮皓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不解地叹气，“明明一切都在好转，为什么你们却变成这样了？”
傅靳城眸色深沉，如一池死寂的潭水，“我也想知道。”
没几分钟，文元元一脸挫败地从电梯里走出去。
“拖鞋他穿了，但是不搭理我。我不擅长哄孩子，只能把能说的都说了，小宝还是不愿意离开，就自己抱着松鼠布偶蹲在门口，真让人无奈。”
阮皓猜到了，“小宝个性倔强，跟秦溪很像，一旦坚持很难说服。”
文元元无话可说，只能退到另一边靠墙站着。
“那接下来怎么办？”
阮皓看了看似乎不打算走的傅靳城，淡声答，“等。”
楼上的小宝抱紧了怀里的松鼠布偶，安静地等。
楼下傅靳城静默站立，以这种不显山不露水的方式陪伴他。
很快，天色黑下去了。
站了一下午的文元元觉得腰酸腿疼，再看那边面不改色的两人，有些担忧。
“晚上气温都降了，小宝不是还病着吗？会不会加重病情？”
阮皓也很担心，“老傅，我们上去把小宝带回家吧。”
傅靳城点头，刚要直起身，却整个人猛地往旁边倒。
“老傅！”阮皓被吓到，立刻手脚并用地把他接住。
文元元也被吓到了。
傅靳城扶住阮皓，这才止住了倾势。
“没事，就是腿麻了。”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小宝带下来。”
傅靳城摇头，“一起吧。”
阮皓见他脸色微微发白，没什么异常，这才扶着他上去了。
电梯门打开，文元元先走出去，看到小宝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倒在地上了，一边惊叫一边朝小宝跑去。
“傅靳城，小宝昏倒了！”
之前还脚下不稳的傅靳城听后，不顾形象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从文元元手里接过小宝，发现他整个人烫得吓人，立刻对阮皓说，“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