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臣的狠话,王乐亭只是嘿嘿一笑,两人就此无话,各自上马。
第二通鼓声响了起来,两个将领分别策马向前,马上『射』柳,马速一定要带起来,否则慢吞吞小跑就『射』中了也不算本事。
数十步后,马速便飞快起来,风驰电卷一般。
张臣当先从撒袋中取出一支轻箭,搭在自己的骑弓之上,百步之外的柳树枝挂着巾帕摇动着,普通人不要说去『射』中,便是看清楚柳白都不是容易的事,张臣自幼在边境长大,与汉唐一直下来的边郡良家子不同,他还是正经的军户将门世家,刚会走路就上马,刚长的与弓差不多高矮便开始学『射』,『射』箭已经融入其身体之中,与游牧民族中的『射』手一样,是一种生存本能。
他在激烈奔跑的马背上感受了一下,感觉到目光已经将柳白锁定,当下再不犹豫,张满了的弓发出绷响,轻箭嗡的一声,飞向目标处。
『射』完之后,张臣才把精神收回。不管刚刚与王乐亭是怎么争执的,『射』箭时他只能将精神集中在目标上,在他『射』箭时,精气神达到最高峰,不论是拉弓的动作还是指法,都十分完美。
可惜目标太软了,张臣的骑弓比一般人的骑弓要重五个力,但也只是如此,他能用左右弓法『射』敌,如果弓太重的话,会影响到速度和准头。
“万岁!”
“『射』的漂亮。”
“好神『射』!”
张臣的马还在急驰,又往前百步之后,才慢慢放缓,战马急速奔驰时,如果想骤然停下,就会损伤战马的心脏,张臣十分喜爱自己的战马,由着战马又小走数十步,这才拨马,缓缓驰回。
在这时,身后发出巨大的欢呼声,张臣刚刚把握不大,此时心中便是一喜。
不过在他回头驰近一些时,脸『色』顿时巨变。
张臣的箭落在柳枝一边三指处,虽然相隔极近,但并没有『射』中柳白,这也是常有之事,五十步都不是那么容易中的,经常要几次来回奔驰,如果人人都能一箭中的,『射』柳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可惜他虽未中,王乐亭却是一箭『射』中了柳白。
箭矢『射』在柳枝下方,正中柳白,将摇曳着的柳枝『射』断两截,巾帕也被北风吹在半空,被一个南军将领的亲兵取在手中,骑马在众将面前摇晃着。
所有的南军将领都在欢呼,还有他们的亲兵,所有的北军将领都是面如土灰,神『色』十分的难看。
吴惟忠向面『色』难看的杨四畏道:“百匹好马,杨大人早些交割为是。”
“哼,百匹战马而已,明日就给。”
杨四畏神『色』难看之极,但他也说不出责备张臣的话来,毕竟百步『射』柳实在太难,张臣的表现并没有什么可指摘的。
所有的北军将领都看向貌不惊人的王乐亭,这个家伙扮猫吃虎,太可恶了。
如果是惟功亲自应战,这些人未必敢下大赌注,因为是这个看起来蔫蔫的王乐亭出战,所以大家才勇于下注,现在才知道,大伙儿算是被英少国公和这个王乐亭联手给坑了。
好在参赌的有十几个北军将领,平均下来输的也不算多,输的只是脸面而已。
张臣纵骑而回,脸上神『色』十分难看,不过待王乐亭过来时,他还是拱手道:“技不如人,本将输的心服口服。”
“哈哈,张将军也是神『射』,不过我这部下『射』术不在我之下,实乃天授,我事前没有说明,还请张将军莫怪啊。”
惟功的话也很坦诚,他也看的出来,眼前这些北军将领,杨四畏是庸将一个,从谈吐中就听的出来,十分鄙俗,张臣是个粗人,但为人耿直,是个勇将,董一元也是个勇将,不过私心较重,三个副总兵是这样的人物,北军将领中也是泾渭分明,多半将领与杨四畏相近,一小半跟随董一元和张臣,由此可知,北军将校,出『色』的并不算多。
对难得出『色』的张臣,惟功还是起了拉拢的心思。
听到这样坦诚的话,张臣先是一楞,接着便爽然道:“张帅快言快语,末将就输了这一场也不冤枉了。”
“哈哈,大家算是不打不相识,吴大人,各位大人,不如赢得的马匹就由本将来出,大家和气致祥,怎么样?”
惟功的话更显他为人大方,南军将领原本与他相厚,当然表示马不要了,北军将领各个承情,都是上前来致谢,一场有点伤和气的争执,至此算是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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