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第节第三百二十章被俘
这一番动静极大,里头的提塘官早听到消息,从衙门里头奔行了出来。
兵部提塘官是很重要的一个职位,大明帝国疆域广大,幅员万里,每天都有大量的塘报经由驿传送到京师,而最重要的军事上的消息,当然就是第一时间送到兵部。
在努儿哈赤造反之后,神奇的买通了一个兵部的提塘官,源源不断的将北京对建州的处置意见反馈到赫图阿拉,甚至包括明军的文经略人选,统帅人员,几路进兵,多少人马等等。
这是锦衣卫和东厂的双重失败,当然,现在的提塘官肯定想不到他的后辈中出了那种人才,他只是以明白出了大事的焦虑心情站在衙门前等着,一直到那个塘马将染透了汗水的塘报送到他手中时为止。
“这段时间,似乎辽东的塘报送过来时,都是这种德『性』啊!”
似乎就在两个月不到以前,辽东也是这样送来一份塘报,黄台吉和速把亥等知名的部落首领率十万骑兵寇边,直入广宁和义州卫,结果被李成梁一通狠打,斩首四百,仓皇逃窜。
这一次又是这样的动静,提塘官觉得可能又是北虏大规模的进犯,但辽东有李帅在,他不觉得北虏会有什么真正的机会。[]调教大明328
“坏了!”
打开塘报一看,兵部提塘官勉力装出来的镇定消失的无影无踪,在原地跺了跺脚,大声对塘马道:“你干的好,消息送的很快,来呀,扶他喝水,吃东西,拿一两银子赏他!”
塘马一路过来是换马不换人,所以体能消耗极大,但这样也是保证了最快的速度,他从辽阳一路过来,距离近一千五百里,中间有无数的河流和失修的道路,有一些驿站也不能保障供给热食和及时换马,但一共用了两天半时间就赶到京城,做为一个塘马来说,他干的很漂亮。
“少司马大人,辽阳急报。”
提塘官拿着塘报,一路小跑进入兵部内堂,打听了一下,尚书张学颜不在衙门,前往内阁去了,前任左侍郎赵孔昭病逝,右侍郎曾省吾迁为左侍郎,新的右侍郎还没有上任,所以提塘官直接跑到曾省吾办事的地方,将塘报呈了上去。
曾省吾是一个很干练的官僚,一步步从兵部的主事升到了侍郎的位子上,按惯例,他还是协理京营戎政,主持京营防务的大人物之一,廷议的参加者之一,经筳的不固定参加者之一,虽然距离入阁还遥遥无期,但一身功业哪怕至此也足够了。
当然,如果能更上一步,将少司马的少字换成大字,成为兵部正堂,这当然是更好的一件事情,只是本部堂官张大人和申阁老走的很近,三不五时的见面,这已经是朝野共知的事实。申时行也是用这件事和百官及各方势力打着招呼,他申时行也开始收小弟了,如果有谁打张学颜的主意,就等于是和申时行宣战,有这么一重阻碍,曾省吾想上位的可能是不大。
“黑炭石部偷袭辽阳,副将曹簠率本部兵两千四百余人迎战,被敌骑两万余重重包围,曹簠战败被俘,千总陈鹏等人战死,我兵死百七十余人,余者溃逃折还辽阳,现辽阳万分空虚,十万火急!”
辽阳可是辽东的重镇,也是明朝原本在关外的统治中心,辽东都司便在此城,加上隆庆元年迁入辽阳的辽东总兵府,原本就一直在辽阳的副总兵府,还有周长二十二里的在北方很难得一见的广阔城池,两万五千驻军的人数,加上家小余丁滋生人口,辽阳城最少有超过二十万以上的人口基数,这在辽东城市群落中也是很难得一见的繁华大城。
总之,这一座城池北控河套,是面对北方土蛮和女真部落的第一线军事重镇,同时又是沈阳这个重镇的支撑与后方,也是辽南四卫的大后方,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后金起事后,先后下抚顺,铁岭,开原,再下沈阳,沈阳血战一场后又直下辽阳,有了沈阳和辽阳两城,辽东和辽南七十余城先后被拿下和投降,后金由此确定了以辽阳为中心的核心统治区域,一直到摆脱了辽南明军的『骚』扰之后,辽阳的战略地位下降,后金政权才由辽阳迁往沈阳。
总之,辽阳在此时此刻,是明朝在辽东的统治基石,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一块,哪怕就是广宁丢失,只要辽阳和沈阳在,锦州和关城在,辽东仍然可为大明所保有,不过如果辽阳丢了的话,沈阳和抚顺关几乎也就难保了,广宁更是独木难支,最终的结果会和明末一样,明朝保有锦州或宁远,还有孤零零的一座关城。
想到这么严重的后果,曾省吾这个左侍郎也变了脸『色』,他下意识的就想叫人去请张学颜回来,不过转念一想,一个更棒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之中。
傍晚时分,张学颜慢腾腾的从内阁出来,再经过左顺门,出午门左掖门,过金水桥,这时候就能看到他四人抬的轿子了。
以他的身份,轿子摆在这里十分合适,再远或再近一些都不符合他的身份。[]调教大明328
张居正已经可以直接坐轿到内阁门前,这是十分难得的殊荣,当然,也是张居正年近花甲,加上屡次扬言身体不好的原因,当年的严阁老虽然为首辅多年,坐轿入午门或西苑的待遇可是七十之后嘉靖皇帝才给。
一路上张学颜发觉有不少人在看他,甚至有几个大胆的官员对着他指指点点。这种不恭谨的态度令得张学颜心里十分不舒服,但他只是兵部尚书,能直接管理的只有自己的堂属,如果他是吏部天官,只要一个眼风扫过去,这些不识好歹的家伙肯定就逃的远远的了。
“去打听一下,出什么事了!”
张学颜觉得事情有一些不对,但以他的身份也不好去打听,待上了轿子,便吩咐轿夫一时不要离开,吩咐自己的管家去打听。
过不多时,他的管家就跑了回来,脸『色』灰败,好象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