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原本是有事来求天官,现在看来倒不必说了。”
“老七有话直说吧。”张瀚将自己心中想了多日的话说出来,心头也松块了不少,有些事,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现在后悔都晚了,但他不愿与张居正闹的太不愉快,因此便向游七道:“不管是何事,只要老夫能勉力办到的,绝不会推辞。”
“哦?”游七冷笑一声,道:“两件事,一件是我家老爷吩咐,请天官上奏朝廷,带头奏请夺情。”
“此事已经有吕阁老,张阁老两位阁老奏过,也有御史奏过,老夫何必多这个事?”
“当时并无旨意!”
游七厉声道:“今晚会有中旨到汝家,天官接还是不接呢?”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把张瀚惊的差点跳起来。在此之前,皇帝和太后都是态度不明,所以张瀚等人才决定追随吕调阳,如果真有中旨下,说明内廷之中就有新的决议了,到时候自己就成了首鼠两端的小人!
一念及此,张瀚反而下定了决心,安然道:“『政府』奔丧,宜予殊典,此礼部事,问吏部何为?老七,请将此话,带回给元辅知道。”
“好,好的很!”[]调教大明180
游七没想到,一直在自己面前恭谨有加的张瀚会如此硬派,叫张瀚这个重要的朝臣再次上奏夺情,这是冯保的主意,下中旨也是他提前做出的决断,张瀚虽然不是阁臣,但地位要紧,是负责人事工作的吏部天官,不论是京察还是平时的考核,吏部都掌握着普通官员的升迁与贬黜,所以天官一职,犹为尊贵。
表面上是大宗伯更清贵一些,但从内阁入阁的序列来看,天官和大宗伯并驾齐驱,没有谁强谁弱的问题。
甚至,强势的吏部天官根本无需入阁,照样会有阁臣的能量和势力,嘉靖年间的杨溥,便是其中最显要的一个。
此前虽然有两阁臣上书,但吕调阳此后的动作使群臣都明白了他的真实意思,人心就立刻变了,但以张瀚是张居正绝对心腹的身份加天官的地位,一上奏之后,张居正和冯保,还有内廷的心意,想来外廷的朝官们就全明白了,那时候,这群最擅长马屁功夫的家伙会怎么做,也就不用多『操』心了。
谁知道张瀚居然如此硬气,打死也不肯上奏,这一下此前的计较全白费了。
“还有件事,老七你还没说。”
“哼,不必说了。”
游七此来还有张居正另外的交待,就是吏部不管怎么样,不准将沈榜贬黜的太厉害,虽然对马自强也要有交待,张居正默许了张瀚将自己这个门生知县暂时免职的做法,但不代表他能容忍将沈榜贬落到京外去。
无论如何,要保一保沈榜,否则门生和恩师之间还有什么利益可言?
但张瀚连上奏之事也不肯答应,这件事就更不必提了。
游七拔脚就走,张瀚也是一脸苦笑的回到堂上,一见他的脸『色』,吕调阳便是好奇的问起发生了何事。
待听到有中旨令张瀚上奏时,吕调阳原本红光满面的脸庞立刻变的惨白一片,手中的汝窑小盖钟也是拿不住,“啪嗒”一声,摔倒在吏部大堂的方砖之上,跌成粉碎!
……
“太后,皇上容禀,仅是这不到二十天的光景,天下已经快大『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