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风凉。
秦苏将刚刚洗好澡裹着浴巾的儿子抱出来,放到g上后,忙快步走到窗边,将还没有关严实的窗户关上。
等着再将窗纱和窗帘一并拉上回身时,小家伙已经从浴巾里挣脱出来,正盘腿在那哼哧哼哧的自己往脑袋瓜上面套着睡衣,鹅huag'e的一套,像是只小鸭子一样。
秦苏走回去,弯身伸手帮他将睡衣都塞在睡裤里,好防止肚子漏风会着凉。
“我家有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骑着它……”
小家伙任由妈妈摆弄着,小胳膊来回的晃,嘴里念念有词的轻声唱着。
秦苏将他的两个小裤腿也都扯好后,看着他可爱的小嘴一张一合,爱怜的在他的小屁|股上虚拍了两下,“这么高兴呢啊?”
“对呀对呀,我很喜欢晚上妈妈做的冰糖雪梨罐头,感觉一打嗝都有那个味道哟!”小家伙一个劲的点头,洋溢着童真的小脸对着她。
“你个小吃货!”秦苏喜欢的不得了,顶了顶他的小脑门。[]总裁老公,乖乖听话!154
“那是因为妈妈做的东西太好吃了嘛!”小家伙当然不会放过谄媚的机会。
秦苏更加眉眼弯弯,顶过了他的小脑门,去用脸颊蹭他的。
“妈妈,爸爸今天找你是什么事呀?”小舟舟忽然眼睛亮亮,好奇的问她。
因为他今天一从幼稚园出来,大老远就看到了那辆黑『色』的卡宴,刚开始他还不太确定,等着跟随着小朋友的队伍走到门口,就真的看到爸爸从车上走下来,一把就把他给抱了起来。他有问爸爸为什么会来接他,是要去老宅还是回秦宅,但爸爸笑了笑回了句找妈妈有事,所以小小年纪的他,只是忍不住好奇。
“没什么。”秦苏顿了顿,才回。
小家伙眨巴眨巴眼睛,看到妈妈有些垂下的嘴角,不禁问,“妈妈,你是不是不高兴?”
“怎么会呢,妈妈每天只要看到你,有你陪着,就非常高兴了!”她忙再度弯起嘴唇来,温柔的看着她的大宝贝,轻声细语的说着。
小家伙小脑袋瓜晃了晃,好像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一样,小脸一低直接扑到了妈妈的怀里,像是小猫小狗撒娇一样的在她怀里蹭啊蹭的。
秦苏忍俊不禁,明艳的脸上都是柔光,搂着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这块肉,心软如棉絮。
过了一会儿,小家伙在她怀里仰起了小脸,口齿清晰的对着她强调,“妈妈,我也是噢!我跟妈妈在一起,也很高兴哒!”
“嗯呐!”秦苏一手轻扣着儿子的脑袋瓜,另一手在他的眉眼上细细的摩。
浓浓的眉,墨一样黑的眼睛,高蜓的鼻梁,秦苏看着儿子和男人相同的轮廓,以及他脆脆的童音,不由的也想到了他所说的。
其实,我也想你高兴。
这句话是在他傍晚前的有天晚上,也曾跟她说过的,似乎也终于懂了,这样话的含义。
明明这些都是她要的,可为什么在他也这样做的时候,胃上面的地方怎么又觉得不舒服呢,或许,这就是所有女人都有的通病。[]总裁老公,乖乖听话!154
不再去想,秦苏将儿子从怀里提出来,对着他笑着道,“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去幼稚园,妈妈把头发给你吹干后,就早点睡觉。”
“嗯嗯!”小家伙听后,立即两条腿跪着撅起了小屁|股,脑袋瓜给她伸过来。
秦苏拿过了吹风机,连接了『插』座,很快就有暖风吹出来,小家伙乖乖的让她吹着,刚开始时嘴里还继续轻声唱着刚刚的儿歌,可没一会儿就在她温柔的手指和吹风机的暖风下,小脑袋瓜一点一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一样。
等着秦苏将吹风机关掉放下时,他的两只眼睛都困顿的睁不开了。
见状,她忙把儿子抱起来,放平在被褥上,再放轻着动作将被子替他盖上,凑到他的小脸上亲了亲,“晚安,我的大宝贝。”
“晚安噢……”小家伙也喏喏的说着。
可能是小朋友在临睡前总是最脆弱的,所以一直没有敢在妈妈面前表『露』出来的东西,或者说一直藏在内心深处最真实的东西就忍不住吐『露』了出来,呓语的像是梦话一般,“爸爸妈妈如果一起,我会更高兴……”
秦苏动作微微一顿,看着儿子已然熟睡微张的小嘴,半响后,才在他的身侧躺下来。
闭上眼睛,浮现出来的都是男人压抑的眉眼以及涩涩的低音。
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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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乌云遮挡着,月『色』朦胧。
秦苏念着故事哄睡了小家伙以后,从楼上走下来,将客厅里之前忘记关掉的电视机关掉,然后走到了落地窗边,抱着肩膀看着窗外的夜『色』。
别说月『色』朦胧,就连星星都很难找到一颗,沉沉的像是压着一场雨般。
看了一会儿,秦苏扭身走出客厅,打算上楼前再去厨房倒一杯温开的水,万一小家伙如果起夜找水喝的话,不用麻烦的再跑下楼。
只是刚刚穿过玄关时,就隐约听到外面有着对话声。
听了一会儿,她皱眉朝着门口越走越紧,确定听到的是堂弟和另一道不陌生的男音时,她忙伸手将门从里面拉开。
外面,刚回来的堂弟秦屿,似乎是应酬过后喝了酒的,帅气的脸都红了,正梗着脖子瞪视着站在他面前的司徒慎。虽然表情很不善,但是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这么大晚上的,跑来别人家,你还说你不是不安好心!”秦屿指责着,见他不回,似乎是有些气呼呼的,“你说,你是不是对我姐不安好心!”
“小屿。”司徒慎俊容无波,也没有解释什么。
“哼,我看你就是趁着我不在家,想要借机跑来,被我逮到说不出话来了吧!”秦屿醉醺醺的说着,脚下稍稍有点打晃了。
“跑哪喝这么多酒,赶紧进屋洗澡去睡觉!”秦苏走出来,伸手戳了戳堂弟的胳膊。
“姐,我回来了!”秦屿转头,看到她立即叫人。
秦苏皱眉,不悦的训斥着,“我看见了!赶紧进屋去,动静小点,舟舟已经睡下了!”
“喔,我知道了!”秦屿点了点头,不敢违背她。
脚步虽然打晃,但也还是很顺利的走到了屋里面,换了拖鞋后,往里面又走了几步,秦屿又不由的转过了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司徒慎,欲言又止着。
半天,还是问了出来,“你不进来啊?”
司徒慎很淡的勾了勾薄唇,没有出声,也没有动。
秦屿『摸』了『摸』脑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站在那里的堂姐,咕哝了一句什么,径自的往里面的楼梯走去。
少了略显喧闹的堂弟,气氛就一下子静下来了。
闻到空气中飘动着的酒味,她再度皱了皱鼻。
“你也喝酒了?”刚刚她原本以为都是堂弟散发出来的,这会儿却还是能闻到,不禁问他。
“嗯。”司徒慎点头,又说,“只喝了一点,晚上有个饭局。”
秦苏也点了点头,看了看他,蠕动着唇问,“这么晚了,有事吗?”
“嗯。”司徒慎再度点头应了声。
“……什么事?”秦苏继续看着他,不解的问。
司徒慎不作声的凝了她一会儿,然后将背在身后的文件袋递给了她。
“这个,给你。”他递过去时,说着。
“是什么?”秦苏接过来,挑眉问。
“之前你股份转让的份额现金,都在这里面了,我让人都分别存在里面的卡里了。”司徒慎看着她动手打开,低缓的解释说着。
她将里面的文件看了看,过滤了上面的现金数字,眉眼弯了弯,带着几分打趣的说着,“这样看来,我有点变成富婆的趋势啊!”
“呵呵。”司徒慎很淡的笑了笑。
他笑的不太走心,薄唇虽是勾起来了,可俊容上面一点变化都没有,黑眸里更是没一点笑意。
“这个你让下面人给我送来就行,或者快递也行,这么晚了还送过来。”秦苏低了低眼睛,同时低声说着。
他顿了顿,也低声的回着,而且很低很低,“早就打算给你了,一直拖着,总想着……追回你之后,能让你重新回来公司。”
“密a是什么?”咽了咽唾沫,她看着里面的卡问。
“你的生日。”薄唇扯动,他回答着。
“……”秦苏呼吸窒住。
他像是随口回一样,却像是扔进了潭里的石子,一下掀起了无数旧事。
曾经他对她的漠不关心,她生气换了家里的密a锁,他来询问却不知她的生日几号,而现在……
她偏过视线,转移着话题问着,“你现在有资金来转我手里的股份吗,我不着急用钱的。”
“嗯,有几个小工程暂停了,资金就能筹出来了。”司徒慎点了点头,回复着她说着。
“我都说我不着急用钱的!”秦苏一听,不由的皱眉。
“没事,公司现在主力在江北那边,其余的没有影响。”他略微摇了摇头,语气很轻松。
“嗯。”她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捏着文件袋,想到了什么,她抬眼继续对着他说,“我已经撤出公司很久了,你也应该改一下公司名称了,现在它只属于你们司徒家的。”
现在公司对外宣称的还是司徒秦氏,哪怕报纸都已经报道了两人离婚,可公司还保留着那样的称谓。
“没关系。”司徒慎只是说着。
没有说出口的是,司徒秦氏,那是除了舟舟以外,唯一两人共同的了,属于她也属于他,他们的。
他怎么舍得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