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一开始明明是对你感兴趣。”宋青书没好气地说道,“要不是后面被日月神教和红袄军打岔,她恐怕还不知道你是女的。嘿嘿,不过就算这样,她依然得偿所愿了。”
看着宋青书脸上幸灾乐祸的样子,知道他是指昨晚自己被唐夫人“欺负”了,赵敏不由怒道:“还不是你害得。”
两人一路吵吵闹闹,从一条小路转入一个山坳,经过十几株大柳树,只见一条小溪之畔有几间瓦屋,赵敏一喜:“终于到了。”
宋青书却一手拦在她面前,神色凝重地看着瓦屋:“不知道哪路英雄在这里等宋某。”
“宋先生果然内力深厚,这么远也知道我们埋伏在屋里。”
瓦屋传来一个清脆柔和的声音,一群黑衣人很快鱼贯而出,将两人团团围在了中间。
注意到黑衣人服饰上所绣的日月标志,还有那独特的竹筒造型,宋青书哑然失笑:“圣姑真是对在下念念不忘,居然劳师动众地等在这里。”
“哼一日不见,阁下的嘴还是这么臭。”
一声娇哼,任盈盈背负着双手,慢慢地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身绿裙随风飘扬,娇怯怯的身子仿佛要被风吹倒似的。
“臭?真的么?”前一句是对任盈盈说的,后一句却是扭过头来往赵敏脸上哈了口气。
“真恶心。”赵敏一脸嫌弃,没好气地回了一记粉拳。
宋青哈一笑,望着任盈盈笑道:“圣姑怎知宋某嘴臭,莫非你闻过?”
“大胆,居然敢对圣姑这样说话!”见他出言轻薄,日月教众纷纷怒斥道。
任盈盈面沉如水:“今天我可不是来和你耍嘴皮子的,上次有四娘子护着你,我看你今天往哪里逃。”
原来昨夜无奈退走,任盈盈回想起黑木崖上的场景,越想越气,决定杀宋青书一个回马枪。她看出赵敏重伤在身,便猜测宋青书此行开封恐怕是来找平一指求医的。于是早早就埋伏在这里,果然将他堵了个正着。
宋青书淡然一笑:“我为什么要逃?就算任教主亲临,也没放在宋某眼中,就凭这些虾兵蟹将也想留住我?”
在场日月教众无一不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是任我行秘密招揽的一批精锐,虽未必强过教中长老,但也相差不了太多,听到宋青书的话,纷纷大怒。
任盈盈抬手制止了手下的怒骂,柔声说道:“宋先生的武功自然是不错的,只不过一个人武功再高,也不过凡胎,他们手中竹筒之内全是剧毒墨汁,只要肌肤上沾染一丁点,便会毒发身亡,宋先生大可以试试。”
“真的有那么毒么?”宋青书耸了耸肩,一脸不相信。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赵敏低声说道,其实她非常不能理解,昨晚已经见识过日月神教毒汁的厉害,刚才这群人冲出来的时候,宋青书为什么不趁机躲开,由着他们将两人团团围住,陷入这般绝境。
任盈盈见他并无异动,也不急着下令,浅笑道:“你们既然来找平先生求医,自然是听过他神医的名头。而此毒恰恰乃平先生精心研制,哪怕是天下其余三位神医,恐怕也解不了。”
“宋某差点忘了,平一指是你们日月神教中人,”宋青书叹了一口气,看着任盈盈身边那个又矮又胖的老头,问道,“这位莫非就是人称‘杀人名医’的平大夫?”
看清宋青书的相貌,矮胖老头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不过很快掩饰过去,桀桀笑道:“不错,正是老夫。”
“据宋某所知,平大夫可是昔日东方不败的心腹,如今任我行父女犯上作乱,阁下这么快就改换门庭了?”回想起东方暮雪曾经和自己说过,当初就是利用平一指骗过东方不败,让他以为可以实行换脑手术,东方暮雪才能趁机成为真正的东方不败。
“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东方不败倒行逆施,早已堕入万丈深渊,更何况教主之位本就属于任教主的。”想到昔日东方暮雪过河拆桥,事后并未将《葵花宝典》传给自己,平一指便恨得牙痒痒。
“东方不败堕入万丈深渊?”宋青书笑吟吟地望着任盈盈,“任教主和圣姑莫非就是这样和手下说的?”
还没等对方回答,宋青书对平一指说道:“那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告诉平大夫,当日在下可是一同和东方不败掉下悬崖的,我如今不是好端端站在这里么。”
听到他的话,平一指脸色阴晴不定,日月神教教众也忍不住面面相觑,东方不败余威犹在,他们是以为东方不败已死才对任我行效忠的。
任盈盈脸色铁青,一教不能有二主,为了尽快安抚人心,任我行自然对外宣称东方不败已死,哪知道这个时候居然被宋青书揭破。
宋青书就是等这个机会,见众人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倏地往任盈盈扑了过去,待众人反应过来,宋青书已经回到原地,任盈盈被他反箍着脖子,挡在两人身前。
“东方不败!”平一指喃喃自语,宋青书快若鬼魅的身法让他不由想起昔日的东方不败,脸上露出一丝恐惧之色。
“你们尽管射毒汁好了,若是伤了这位花容月貌的圣姑,你们任教主恐怕也不会放过你们吧。”宋青书好整以暇地环顾四周,他目光所及之处,日月教众纷纷不由自主放下了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