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二爷冲着燕三郎一竖拇指:“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在你这年纪还只懂得玩耍打架。”
燕三郎微微一笑,更显沉稳。
风二爷接着夸道:“你这春深堂也是独具匠心,若在城中就好了,花多少钱我都要买下来。”他说得霸气,实因进来时经过庭园,对那里的假山实在印象深刻。但这样说,就表明他对春深堂并无觊觎。
过来之前,他在春明城里也打听了易水居主人的来历,才知道燕三郎定居春明城只比自己早不了多少,并且一来就豪气干云买下数套大宅,因此在上等人的圈子里也小有名气。
加上燕三郎拒绝了旁人的邀请,在外人看来,他有些神秘。
风二爷说话直爽,反而让人易生亲近之感。燕三郎点了点头:“城中有易水居。”
这是要直奔主题了。风二爷心里笑道,男娃毕竟只有十岁,城府远赶不上成年人那么深沉,两句半的功夫都耐不得。
该着急的人是他才对。
“对,对,易水居。”风二爷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回正题,我就不跟你绕圈子了。人都得有个落脚的地方,我中意那易水居,石公子割爱否?”
“割。”燕三郎开门见山,“七千两。”
边上的千岁:“……”
丢死人了,真是没耳朵听!白猫用力踩住燕三郎的手背,不过掌垫太软,他一点儿也不疼。
风二爷捏着胡须的手微微一紧。
狮子大开口啊!他打听过了,这小子买下易水居时只掏了不到二千六百两!
这是打算翻三倍了。
“唉呀,疫疾爆发突然,我走得仓促,来不及细细收拾,手上一时没有那么宽绰。”风二爷揉着太阳穴苦笑,“石公子,交个朋友吧?”
说来也怪,眼前男孩明明只有十岁,但风二爷与他交谈用出的口吻都是对待成年人。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概是因为燕三郎的沉稳超过年龄。
风二爷自己也有儿子,十一岁。那就是孩子该有的模样,调皮好闯祸,全然不知人间疾苦。
燕三郎知道,这就是进入了讲价阶段。
两人一轮磋商,小半刻钟后,风二爷压到了五千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