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尉定定的看着钱大均,却没从钱大均的脸上看出一丁点着急的意思。
“要说就说清楚了!”林尉不耐烦的说道。
“我直觉有问题,就问方不为的这个手下,这后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不为都干什么了,怎么突然就审出了这么大的线索……但这狗东西就是不说……
我吓唬了几句,他才告诉我,昨天夜里,方不为正在谋划怎么让委员长和我们逃出南京的时候,向贤巨假造有唐生志和方不为签名的手令,把方不为的那六艘船给骗走了……”
“我……”
林尉口瞪目呆的看着林尉。
他真想爆一句粗口。
向贤巨真是蠢到家了,连方不为用来救命的东西也敢惦记?
这一下,向贤巨算是麻烦大了。
真当方不为是泥捏的?
林尉任参谋厅厅长和铨叙厅厅长多年,怎么可能不了解特务的手段?
构陷污蔑,栽赃陷害,不过是特务的看家手段,用起来跟似的。
不过没听过方不为对谁用过罢了。
方不为真要想报复向贤巨,有的是方法让宋夫人的那个司机攀咬,甚至连证据都能做的出来,要多少有多少……
但方不为这出手也狠了些,一下就是要置人于死地的架势。
因为宋夫人的人泄密,委员长差点被日本人给炸成渣,这会正是怒火中烧的时候。
没看因为宋夫人想把自己的人要出来,委员长都极其罕见的在外人面前发了火。
向贤巨也算不得委员长的心腹,是自己当时看他在铨叙厅军法处任劳任怨,才动了侧隐之心,向委员长举荐的。
方不为真要咬死了向贤巨是叛徒,委员长肯定不会袒护,也肯定会命方不为严查……人只要一到了方不为的手里,哪里还有活路?
这个向贤巨,真是蠢到家了……
林尉恨恨的骂道。
“不至于吧……这小子这一出手,就是绝户计啊?”林尉悠悠的吐了一口气,“拿着那份假军令,去找唐生志啊?”
“自己找死,谁能拦的住?”钱大均冷笑的,“这个向贤巨纯属活该……我要是方不为,我也这么干……”
钱大均又说了向贤巨用江湖手段,给了边从军一份空白军令的事情。
林尉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也太下作了。
堂堂的中内军嫡系师的参谋长,竟然能用处这样的手段来?
怪不得方不为如此狠绝。
但林尉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狐疑的看着钱大均:“不都说方不为调教手下,是一等一的好手段么……凭你吓唬几句,他这个手下就能告诉你这么多?”
“什么好手段,你也真能替他吹……他手下那些人的忠心,都是这小子拿命换出来的……”
钱大均讥笑了一声,又敲了敲电报的开头:“你就没看出来,这小子就是故意的?”
林尉顿了一下,随既恍然大悟。
方不为之所以没直接捅到委员长那里去,就是留了一丝余地。
“他八成是知道你和向贤巨的渊源,不想让你误会他,所以才先给你我发了份电报,又故意留了手下把实情告诉了你我二人……”
林尉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也是这么想的。
“我现在就给向贤臣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