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之中立即响起了一阵吸气声，这么恐怖的人口减员，就连久经战阵的将军都难以想象。
“伤亡怎么可能会这么高？”
杨承更是情不自禁的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
“兵灾，人祸，瘟疫，雪灾，饥荒！”邓言冷冷吐出了十个字！
事实上，直接死于战争的只是其中很少一部分。长时间的战争导致粮食紧张，而军队的大规模厮杀更是让疾病横行牲畜大量死亡，进一步加剧了粮食紧张。
而为了缓解粮食危机，轲比能与步度根两人非常默契的选择以邻为壑，企图通过劫掠对方来度过难关，这反过来加剧了战争烈度和疫情，让饥荒成为常态。
而鲜卑人运气非常不好，又恰逢雪灾。一场雪灾下来，有些抗性不强的小部落被直接团灭！
而瘟疫并不单单指商戢制造的那场龙城瘟疫，在此之前草原上的瘟疫几乎没断过，只是规模和危害不及龙城瘟疫罢了。
“换句话说，短时间内鲜卑没能力也不敢背离平州，不过相应的我们需要提供粮食、布匹等物资帮助鲜卑渡过难关。”
邓言做最后总结，同时给商戢大撤军又找了个勉强能解释通的理由。
邓言作为平州最核心的管理层，自然知晓战魂军团的是事情，不过该做的掩护还是要做的。
“根据往年的产出以及目前的鲜卑人口状况推算，正常情况下，草原每年能为我们提供包含大量驽马在内的马匹五千万、牛两亿头、羊四十亿只（这些大部分都需要出钱购买或者交换，相当于汉地普通民众产出的粮食，你不能强行全部收缴，牲畜数据参考了隔壁蒙古）。
这只是保守估计，如果我们能加大投入量，比如说向鲜卑提供更多的粮食、医药，可出产的牲畜数量会更多！”
众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脑中不时想象数以亿计的马匹、牛羊从面前跑过是什么震撼性的场面。
“这……这么多，这可咋吃的完啊！”典韦砸了砸嘴，有些想象不出如何消化掉这么多产出。
众人顿时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声，邓言也被典韦逗笑了，摇头笑了笑，挥手示意众人先安静下来：“恶来将军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无论是牛羊还是战马，以我们平州的体量是不可能全部消化。因此，我们就要与内地展开大规模贸易！”
商戢敲了敲桌子，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我已经与柏首、文若等人商议过了，将由我们平州出面，以合适的价格统一采购鲜卑人手中的牲畜，同时也向他们售卖粮食、茶叶、医药、布匹、盐巴等必须生活物资。确保真心愿意向我军归义的鲜卑人不会忍饥挨饿！”
商戢话音刚落，脑子灵活的人已经看到了这其中的巨大利益。
商戢的方法类似于后世的专营专卖。依靠武力统一收购鲜卑人手中的牲畜，然后转手高价卖给内地的诸侯，因为具有垄断性，所以在价格上就有很高的操作空间。而另一方面，鲜卑人也只能通过平州的官方渠道购买粮食、布匹等物质，不但某种程度上掐住了鲜卑人的生命线，更能大赚上一笔。
历史上，蒙古人就是这样被清朝玩死的。到了中后期，蒙古人的牲畜以极低的价格卖给晋商，然后还得高价在晋商手中购买生活必需品，搞得整个蒙古都背负极高的债务！
而配合清政府的扶持喇嘛教减丁政策，逐渐将凶猛的蒙古人彻底驯化。
当然，为了长远考虑商戢不会过分的压榨鲜卑人，至少要保证其基础生活。而有战魂军团坐镇，商戢并不害怕鲜卑人做大，也不需要实行什么减丁政策。甚至反过来，商戢还需要鼓励鲜卑人生育。
毕竟草原太大了，区区一亿六千万人完全无法有效利用草原。在一定程度内增加草原人口，可以极大地提高畜牧业产出。
商戢的目标是让鲜卑总人口恢复到战前水平，畜牧业产量翻五倍！
当然，这个目标暂时有些遥远，不过在可以预见的未来，畜牧业贸易将会是平州支柱性产业之一，甚至能超过目前最为红火的丹药加工销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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