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文海琛狠狠地把紫砂壶砸在地上,顷刻间碎了满地,抬手指着儿子咆哮道:“说!你究竟还瞒着我干了什么事!”
文锦华被吓得缩了下脖子,结结巴巴道:“爸,我、我真没做什么,是闵百涛那老小子自作聪明,又急着想拿下那栋楼宇,才背地里设绊子……”
“这时候了,还想推卸责任?”
文海琛特想抽这混帐儿子,但还是忍了下来,黑着脸呵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干了什么勾当,往常看你干得没太过分,我权当睁只眼闭只眼,倒是没想到,这反而助长了你的胆子,连我的话开始阳奉阴违了!”
“爸,我没……”
“还说没!”
文海琛劈头盖脸的骂道:“要不要我把闵百涛叫到家里来,跟你当面对质?啊!”
文锦华仅存的侥幸心态彻底消散,哭丧着脸道:“爸,我没想到会那么严重,我只是让闵百涛适当搞点小动作,搓一搓陈明远的锐气……”
“我看你是要死到临头了才会醒悟!”
文海琛瞪着怒目道:“我一再提醒过你了,让你收敛安分一点,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却不听,成天依仗家里的关系作威作福,万一真碰到惹不起的人了,有你吃苦头的时候,连我都少不了有麻烦!”
“那个陈明远,我之前就跟你言明了,平日里和他接触谨慎客气点,别动歪脑筋,先不说他家的底子,就他个人的本事也比你不知道强了几个层面,论心机论手段,十个你都不是他对手,你不知道做好关系,还主动去找人家晦气,脑袋给驴踹了是吧!”
听父亲如此长他人志气,文锦华顿时老大不乐意了,硬着头皮道:“爸,您也太看得起那小子了,他要是真有能耐,会沦落到电视台给人家跑腿嘛。”
“而且我也按您说的办了,都快热脸贴到冷屁股上了,但那小子实在太狂太不识抬举了,还几次拒绝了我的好意,跑去跟陆伟廷结交,这简直是扫我们家的脸面啊!”
文海琛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他何尝不知道连陈国梁都提防着自己,毕竟彼此隶属的政治派系不同,但在没有直接利益冲突的前提下,终归还是能维系住表面的和睦,没准往后还能有合作的机会。
但如今被这不肖子一闹腾,彼此的关系闹僵了,就不仅仅只是衙内之间的意气争斗了,分明是公然扫整个陈家的脸面,对方焉能善罢甘休!
这些世家大族最在乎的就是面子,长子嫡孙在外头被人如此挑衅,一旦彻底触怒对方,倾家族全力打击报复都是大有可能的!
一想到陈家的那尊太上皇,文海琛惊怒交集,可错已铸成,再苛责儿子也无补于事,便道:“我不管你付出什么代价,这次是你有错在先,务必要把事端摆平了。”
文锦华争辩道:“爸,有必要这样吗?”
“我让你照我的话做!”
文海琛破口大骂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挑的事,今天的常委会上,陆柏年的气焰有多嚣张,就拿着闵百涛公司的破事当令箭使,要求严格追究他们公司的责任,还要派驻工作组,要真让他们查下去,后果你自己清楚!”
文锦华的脑袋嗡鸣了声,全身如同坠入了冰窟。
市里头,消息稍微灵通点的人都清楚,自己和闵百涛关系匪浅,利益往来远不是几次合作那么简单,如果说闵百涛是台面上的负责人,那他则是幕后的老板!
可想而知,真让陆柏年揪着这件事把百涛房产查个底朝天,他自己必定在劫难逃!
见儿子吓得魂不附体,文海琛重重哼了声,“趁着这把火还没烧到自己身上,你赶紧抽身把屁股擦干净了,然后去燕京你大伯那待一段时间!”
“至于闵百涛,他如果想保命,就让他立马把拖欠工人的钱和抚恤金给赔了,我可不会帮他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