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骑兵集结,准备冲刺右翼的时候,土著们已经崩溃了。
这一次的大集结,是土著在诱敌不成,反而被魏人烧了寨子的前提下,诸近很多村寨义愤填膺集结来寻魏人晦气,结果被骑阵两次荡涤,毫无还手之力的土著伤到的骑兵不到十人,只有几个铁骑兵在冲阵时被绊落下马,跌成重伤,除此之外,魏人无人落马,更无人受伤。
在这样的差距之下,再悍勇的土著也不愿凭白丢了性命,骑兵再冲时土著们已经无心抵抗,待第三次整队完成时,只剩下满地的尸首和丢弃的各种破烂,还有趴估在地上的伤者们。
这时又有喇叭声响,山谷上的土著又看到四面大旗飘扬而至。
穿着绵甲或皮甲,或是穿着灰箭袍的府军步卒也是听到战事消息,奉命赶至战场。
赶来的是四个步兵营,两千余人,由于长期的队列训练和金鼓旗帜训练,走在旗丁的步卒,肩扛长矟,或持刀盾,或持弓、弩,走起来的步阵阵列却是要比骑阵还要整齐的多。
在铜号和鼓声声中,顺着起伏不定的山峦,越过草泽和灌木,翻过丘陵,身后是浓烟和火光,头顶是蓝天,手中持有长矟,虽然营伍中多半是新卒,此时此刻,自有一股胆气自足底而生,直至头颅之上。
这也徐子先传令让第二军前来的原因所在,第二军有一个营是一半的老卒,剩下的三个营是三成左右的老卒带七成的新卒。
还有两个营在招募之中,如果到东藩,也要编入第二军内。
到了年底时,估计一个军六个营就能编满。
若是徐子先的计划没有差池,到明年夏秋之时,每个军除了六个步兵营,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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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骑兵营,一个弩炮营,骑兵冲阵,护卫侧翼和炮阵,而弩炮营,则以强弩铜炮为主,加强远程打击的能力。
就算是新卒,训练期也超过一个月了,他们多半是在南安和澎湖招募,就地开始队列训练,包括内务和军法条例的熟悉,然后是体能训练,这一般都是需要一个月时间的熟悉。
然后进入东藩军营,开始深入体能,队列,阵法,金鼓,旗号,战技等科目的训练,和骑兵一样,陆军武卒也是有不同的训练大纲和科目。
每个科目完成就有下一个,新兵营的时间长达六个月,就算六个月期满,也是转正武卒,但还不能称为老卒劲兵。
只有当上过战场,见过战阵,这些新卒才会被称为老卒,并且在战场上放在相对重要的位置上。
葛大这个军,成军较第一军稍晚,老卒也少一些,但训练时间也都超过两月,在山丘和灌木中穿行时,旗帜招展,队列不乱,精锐之师的样子最少是有了。
在整齐的鼓点声中,步卒在两刻钟后至战场,葛存忠和副都统制葛存义,再有营官李星五,董瑞祥等人俱是策马向前,对着坡上的徐子先行军礼。
“诸位免礼。”徐子先单手控缰,战马缓缓向前,他对葛家兄弟等人道:“步兵打扫战场,死的割头垒京观,重伤的也是割头,轻伤的不杀,放他们走便是。”
“是,我等谨遵君侯将领。”葛存忠抱拳答应一声,接着令中军官派传骑,把将令全部传下去。
骑兵们在远处缓缓跑向谷口,隔断土人最容易逃跑的道路,同时用弓箭射杀那些在坡上的土著,将散乱的土著彻底赶走隔开。
步兵们在激昂的鼓点声中,开始散开阵列,排成了长长的数里长的横阵,他们将开始打扫战场。
罗方孝忍不住道:“为何君侯将死者,重伤者割头,却要放走轻伤的呢?”
“重伤的无法医的。”徐子先道:“我们的重伤兵,花几十贯上百贯钱,十个里也就救回两三个来。这个钱,我们花的值。拿这钱去救土著,恕我没有这么大方。割头垒京观,这是震慑土人,他们只信奉这个,他们这些部落之间也是彼此攻讦不停,经常彼此割人头……说别的都是假在,这里垒起人头京观,他们看的懂。”
“那为何放走轻伤的?”
“呵。”徐子先笑了一声,说道:“方孝你小时候打过架吗?”
“这,自然是打过的。”
“打架前,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似乎没怎么想过……”
“哦,你是世家君侯哥儿,有什么后果也不必想。”徐子先笑道:“若你出身贫寒,你会打那些君侯哥么?若是打了人,会不会想要赔罪赔钱?若是人家人高马壮,你会不会还去和人家打架?”
罗方孝有些糊涂,一时跟不上徐子先的思绪……
“有些事,可以反着想的。”徐子先接着道:“土人和我们打,是百年之下怨气从生,我们犯到他们山脚下,总要打架的。打一场,知道厉害,知道我们比他们高,比他们壮,还要打吗?而从我的角度出发,打一架,狠狠给土人一个教训,叫他们不敢来犯,使我们的开发计划能够顺利进行,这才是最重要的目的。而这个目标不是杀人,更不是到山里抢地盘。他们穷的连裤子也没有,除非我是杀人狂,以杀人为乐,不然我不会跑到山里去清剿土人……剿不光的,我也不能放几十万大军在山里。这样的话,能把我们的力量都拖住,拖死。所以,放轻伤的回去,这是释放一种信号……别作死,有事好商量。”
罗方孝目瞪口呆,却是隐隐感觉,眼前的南安侯的想法怕是对的。
震慑,怀柔,打打谈谈,这怕才是最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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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更的都是大章,没有分章而已,更新还是给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