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先也是相当满意。
他的步伐不快不慢,身形随着脚步的迈动而微微晃动,天气已经开始炎热,就算是一早晨,跑了半圈之后衣袍也是快被汗水濡湿透了。
但徐子先的心情真的是十分愉快。
东藩这里就是一张白纸,作画的人怎么想,投入多少资金,就可以有多少收获。
这里是扩充放大版的南安镇,徐子先可以尽情涂抹,他做多少,这里就受益多少。
早期的投资确实相当巨大,这里的一切,昌文侯府付出了几十万贯的投资,不要看出资人是老丈人陈笃敬,可是这钱若不投在东藩,也是会随着陈文珺的出嫁而到南安侯府,说是陈笃敬投进来,其实和徐子先自己投入也没有区别。
接下来还要开垦大量的荒田,牧畜徐子先决定设养牧官专门管理,还要有兽医和工匠负责牧畜的状态。
接下来的几个月也相当关键。
跑完圈后回到军营吃了简单而营养充足的早餐,徐子先向所有武卒挥手致意,在欢呼声中离开了军营。
已经有不少丁壮和妇人一起向外围的棉田而去,他们是要去除草或是放水入田,做一些浇灌的工作。
更多的人是涌向窑厂或是工地上,还有很多活计要做。
有一半的丁壮和妇人现在处于无事可做的状态,在徐子先经过时,再次引得所有人向他行礼致意。
换了一身衣袍之后,李仪,孔和与傅谦等人陆续返回,各人都黑瘦了不少,这一个多月在东藩的生活相当劳碌,每天都几乎是在户外,黑瘦在所难免,不过所有人都年岁不大,正值青壮,众人的精气神反而都是很好。
在一一向徐子先问好之后,众人开始依次落座。
这一次方少群坐在了李仪和孔和还有傅谦之后,这是一种相当谦虚的表现,以他一直以来倨傲的表现,这种小小的举动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加上陈佐才和陈道坚还有陈长年等人,大厅里的文官谋士也有近十人,徐子先扫视一眼,感觉相当满意。
对面就是武官成员们,秦东阳,刘益,张虎臣不在,葛家兄弟也不在,吴畏三和李星五两人也不在,所以往下去是金抱一,再下来是林存信和李福祥两人,然后是高时来和田恒,金简等少年牙将出身的青年武官们。
“真是济济一堂。”徐子先很满意的笑道:“诸君都是我的心腹,臂膀,手足。此后在东藩谋干大事,自立门户,乃至更上一层,都需要诸君的襄助,还请诸君要继续戮力而为,不要心生懈怠,自此之后,我们南安侯府形同自立,祸福一体,今日我在这里先说一句,人都说共患难易,共富贵难。此后,若东藩,澎湖能发展的更好,乃至有更大的空间,更多的财帛,当与诸君共之,若违此言,天厌之,天厌之!”
这算是徐子先先给众人立下的基调,有诱惑,有展望,有承诺,也有对自己的警醒和应该做出的誓言。
南安侯府的势力,大魏朝堂动荡,人心不稳的时机,相当快捷和迅速的移至东藩。其中也是有朝廷的短视和天子的小气。
徐子先屡立大功,特别是京师之劳,可谓有定鼎之功,没有徐子先的介入,可能是刘知远获胜,也可能是韩钟势力和刘知远拼个鱼死
朝堂的动荡不可避免,天子太急切了,也可能是徐子先的出现影响了历史的进程,这导致不可测的变故出现,天子和刘知远提前了一年时间发动,结果真是不可预料。
韩钟当时表现的象是等死了,谁知道他有没有在暗中埋着什么暗子,关键时刻与刘知远的势力短兵相接,造成京师的动荡和流血?
徐子先适时出现,虽然事态的发展未如天子所展望的那样进行,但也迫使韩钟低头赞同北伐,天子的最大目标实现,韩钟保住了权势,并且干掉了最有威胁的政敌,一切都是完美收官。
光是这个功劳,完全值得给徐子先加封国公,并赐给福州一带最好的庄园。
天子不舍名爵,也不愿徐子先在福州拥有更强的实力,于是把眼光投注到荒芜的东藩。
六千户,再加四千户,到目前为止,岛上的居民才三千户,距离徐子先实封万户的目标还远的很。
要等岛上移民有十余万人时,差不多也就是朝廷能容忍的极限了。
再想大规模移民,就得另想办法,所以徐子先提前把眼光放在澎湖澎湖地小人多,最少可以移两三万人过来,再从别的地方移民时,可以将澎湖那边的丁口隐匿下来。
对南安侯府的众人来说,此前对前往东藩也视为畏途,毕竟这件事在此前就做过,并且失败了,就算众人对徐子先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但这件事毕竟感觉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