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是便宜,可是要买的多啊!
几千匹杂马,又是好几万贯出去了。
再加上定制的犁具等各种铁器农具,南安侯府那边买一部份牛,马,还会带着鸡猪鸭羊等上东藩,医士,药材,铁器,也带一部份。
但南安侯府是可以用人工、力役抵折一部份投资,毕竟南安那里要修船,练兵,造船买船,所以开销极大,对东藩的投入不可能如昌文侯府那么多。
昌文侯府已经用了好几万贯,可想而知要弄出个样子来最少还得几万贯,要等棉田开出来,棉种下地,等着收获,投资最少得好二十万贯左右。
因为徐子先的计划大,规格高,对东藩几乎是往着真正开发的路上去走。
而陈笃光等人,想要的就是一个靠的住的棉花栽种收获的基地,可以一年帮陈家多弄几万匹布,这就是相当不错的成就了。
徐子先要开发东藩,陈笃光等人不感兴趣,也不可能感兴趣。
陈笃敬道:“还好现在弄的差不多了,可以移人开荒了,看着棉种下地,老二,老三他们可能会消停些,心里也会定下来。”
陈正志不便对长辈发表什么意见,只微微点头,心里却是窃笑,那些叔父辈,真的是太小家子气了些!
南安侯府要经营出东藩,昌文侯府就等于是有了一片海外基业,几十年上百来的官户,开垦出来的田亩,驻军,官吏,全部是两家侯府的人,等于是朝廷把这一个大岛分封给了两家,还有什么可奢求的?
当然岛上的事多半是南安侯府为主,但昌文侯府只要是陈笃敬和陈正志掌舵,两家的合作就不可能破裂,毕竟只要小妹嫁过去,两家的关系就是牢不可破……
陈正志看了看一眼小妹,心中却是有些紧张,徐子先还是心里有数的,那个叫秀娘的侍妾到现在也没有身孕,贵族之家,长子只能是嫡母所出,一两年内,嫡夫人不怀孕,或生下来的是女儿,那时候才有侍妾怀孕的可能。
这是讲究的世家都会做的事,有了嫡子加长子,可保家族平安无事。
“我就是奇怪……”陈笃敬脸上有疑惑之色,缓缓道:“明达的计划是要真正把东藩岛开发起来,几十万贯都不抵什么事,一年内最少都得投百万贯,否则就象是推着石碾子上坡,推到一半没力气了,反而不如一开始就不做这傻事。要么一口气干到底,要么就不做,我就是奇怪,他要建水营,募兵,造船,准备这半年一年的和陈于泰死拼,他又哪来的钱去东藩岛上开发?”
陈正志想了想,说道:“前一阵子,兰芳的那个世子罗方伯,是去南安见了明达一面?”
“不太可能……”陈笃敬笑道:“罗家的人我知道,都是商人出身,精明谨慎,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明达有底气,有发展的可能,罗家的人可能会和他见面,下一些注,但不会是重注,因为只是一步闲棋。想叫罗方伯拿出百万贯以上,甚至几百万贯替明达去开发东藩,这事绝不可能!”
东藩岛需要大量的商行,港口码头,仓储区,贸易区,生活区形成的集镇,大量的辅助设施,比如需要铁匠铺,瓷窑,砖瓦窑,要有炼铁厂,需要大量的储煤,要有粮仓,大量的储粮能稳定人心。
要有放牧马的牧区,有养牛的牛栏,猪圈,放羊的羊倌,鸡舍,放鸭人,菜田,粮田,都是要开辟出来。
原本的移民居住条件很简陋,徐子先希望从无到有,给六千户的南安官户建造稳定的房舍,这不是无用之事,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安定人心,不使人心浮动。
要知道,房子加土地,这是农耕民族最令得人心安稳的条件,只要有这两样,再艰苦的环境都会叫人见到希望,不会有人轻易离开。
东藩的条件还很简陋,万余人沿着几条开辟了出海口的溪流居住,大片的茂密的原始森林还在,毒蚊虫蚁很多,瘟疫时不时的爆发,还有各种野兽,大片的荒地里不知道藏着什么凶险,开荒不是那么容易的,也不光是把地犁出来就算是开荒成功了。
贸易,生活,工业,其实就是一二三产业,从无到有,这是需要投入重资才有可能成就的最好的结果。
“别人不敢,我们敢。”陈正志说道:“父亲,我就敢赌明达一定能成功……这么久的时间下来,我自信眼光不会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