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每月多则数千贯,少则千余贯,只要这笔收入上来,就算缓解了侯府日常用度窘迫根本性难题。
徐子先自家却是知道,这钱远远不够。
他要做的是将这里的根基打好,百余牙将肯定远远不足,不过明面上的武力只能限制在一个都的实力上,再多就会引动巡按使的注意,弹劾上去,不要说袭爵了,连四品将军能不能保住也难说。
搞不好会被削爵之后送到江陵去守祖陵,一辈子也别想出来,那就因小失大了。
总得一年有十几二十万贯,才能使徐子先达到预想的目标。
徐子先没有多想,刘长史必定是为了岐山盗的事前来,事隔不到五天,齐王府的反应还是相当快速的嘛。
至于福州府城的消息徐子先也是从魏翼等人那里了解了一些,各方当然是震惊至失语,连续几天福州府城都处于一种诡异的情境之中。
一边是郑里奇等人大张旗鼓的庆贺,包括给朝廷上疏奏明战事经过和战果,悬海盗首级示众,提刑司外里里外外都是看首级的人群,另外还有和杨世伟的分赃大会,提刑使司和府衙大出风头,连带两个主官在福州的风评都上涨了不少。
民间的气氛也很热闹,虽然福州和附近地方未被海盗攻克过,但泉州港,漳州港都被海盗攻击过,泉州同安中寨被攻克过,漳州府城也被攻克过,死难的百姓可是不少。
都是一路百姓,彼此间隔几百里也可能沾亲带故,自是对两地百姓感同身受。而且有不少漳、泉和兴安军的人跑到福州来避祸,其中也有不少与海盗有血债的存在。
连续两三天,福州城里鞭炮声不绝,路边有不少人含泪替死难的亲人烧纸钱,而他们口中赞颂徐子先的话,也是不绝于耳。
不夸张的说,徐子先的战绩在很多人眼里看来,就是奇迹。
对很多失去亲人,甚至就是被陈于勇所害的百姓来说,徐子先等于是替他们报了一仇,这种恩德,对很多家庭来说,应该是刻在了骨子里头。
从北堂出来,穿过仪门,经过二门轿厅和门厅,前方是阔大的院落。
八十个少年分别列队,正在进行技击训练。
徐子先没有急着去门前,而是站在原处看了一小会儿。
高时来等见过血的已经可算是老手,由于人数增多,分成三哨,高时来和金简几个都成了哨长,每哨各分三队,副哨长,队官,副队官,都由见过血,杀过人的来负责。
新招募的少年在体形上明显要更壮实一些,毕竟高时来等人都长期在江边为流民,长时间欠亏了身体,瘦弱难免。
这两个月正在给这些少年补营养,但还是比从附近村落招来的少年人瘦弱一些。
站队列,整理内务,跑圈练体能,这些东西能很快使少年们体制化,更听话,能迅速进入军人的状态,以高时来等人的管理来说,已经象模象样。
现在少年们手中都高举着长矟,这种武器和铁矛差不多长,但前端两边开刃,矟尖较扁,也比矛头长的多。
可刺,削,斩,挥,现在少年们就在练习这些动作。
高时来站在一侧,田恒在另一侧,金简在队中,三人一起监督所有人的动作,队官们则对他们进行协助。
“进步,再进一步,再进一步!”
高时来大声喝叫着,令那些看到矟尖害怕的少年,继续再往前一些。
田恒在一边喝道:“训练都怕,打仗不把尿给吓出来?”
众多少年都是十五六的年龄,最害怕别人嘲笑自家胆小,又在训练中接受了高时来等人的权威,在命令声中,踏步向前。
“平端,正手,抬臂,刺!”
命令声中,两面对列的八十少年矟杆相搭,发出啪的一声齐响,然后右臂斜指向对面左方,斜刺过去。
“抬手,收臂,再刺!”
“进步,架!”
“再进步,下挑!”
“再进步,削!”
高时来和金简,田恒三人,俱是秦东阳开小灶练出来的好手,金简稍弱一些,所以在队中注意队列齐整,而高时来和田恒两人,则关注着所有人的动作,距离,不停的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