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达摩堂在外应对的僧人便被传入长老堂,深秀问:“你也是达摩堂中的老人了,料理了这半天工夫,怎么外间还不平息,吵闹声都传到长老堂了。”
那僧人回话道:“已是将话不腰疼!试问你之至亲的师兄弟被人拿了去,你能不急?情急之下,直接来我天龙院要人,此乃修道之士率性而为的真性情。再者,他一不打、二不闹,只是静坐于门前,也算极有涵养了。”
“这叫修道之士的真性情?当真可笑!我却从未听说过!”
“你当然不知,你读过道藏吗?你懂道门修士怎么修行么?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师弟你有空还是要看看道经的,多知道一些对门的底细,不是什么坏事。”
“佛法博大渊深,穷其一生难谈精通,哪里还有工夫去看道经?奉劝师兄还是别太心有旁骛,否则修行怕是有所阻碍。”
“师弟一心钻研佛法,师兄我实在感佩,只是奈何天龙院担负各种俗务,怕是会于师弟修行有碍啊。”
堂下的争执渐渐偏离了主题,弘道看不下去了,喝道:“都别争了!”扭头问向红莲堂首座森罗:“森罗师弟,这位道门女修的确不是细作或刺客?乃是随道门明使而来?”
森罗点头道:“的确如此,我红莲堂审了她三天,已经可以确实,如今也没人管她了,只是押在囚室之中等候处置。”
弘道看了看了缘,了缘当即道:“既然如此,不如把人放了,这位赵道长将来还有大用,不要为这点小事得罪他的好,此为因小失大。孰轻孰重,别人不知,咱们做长老的却应当明白。”
弘道和了缘一起望向深秀,等候深秀的意见。刚才了缘的话已经很透彻了,深秀身为首座,当然知道菩提堂和玄叶堂的意图,稍一沉吟,便点头道:“那就听两位师兄的,把人放了,再好生安抚一下赵致然。”
四位长老同意放人,这就是定论了,这么件小事,他们能担得起。
红莲堂僧人当即打开囚室,将宋雨乔提了出来,了缘和弘道亲自过去查验伤势。
宋雨乔是女修,自然没有受皮肉之苦,但红莲堂拷问的手段实在太多,宋雨乔体内的伤势并不轻,看上去面色很是憔悴。也是森罗大师得了迦蓝寺方丈乌乘的关照,没有对宋雨乔太过用刑,否则她就算不死,修为上只怕也是废了。
弘道亲自出手查验,然后取出一粒丹药,塞入宋雨乔口中。
宋雨乔不明所以,还想挣扎着吐掉,却被弘道法力一送,不由自主咽了下去,惊恐道:“你们还要干什么?”
弘道叹了口气,合十道:“这几日苦了宋姑娘了,宋姑娘误入兴庆,我天龙院不知其中缘由,故此将宋姑娘请来此处。如今一切已经明了,这就将宋姑娘送出去。”
明觉在旁道:“宋姑娘,刚才弘道首座给姑娘服用的是治疗内伤的大圣丹,有莫大好处的,宋姑娘快快运转心法化用。”
宋雨乔这才看清明觉,疑惑道:“你是……曲空寺的明觉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