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认不认识我,我只知道,杀了你、杀了你和霍宸晞的孩子,霍宸晞就会悔恨终身、痛苦不堪,这就够了!”风衣男人根本不惧她的威胁,一张沾满了血污又肿胀难辨的脸,在说话的时候却总是挂着诡异的微笑,那笑容好像是天生就长在了他的脸上似,充满了诡异的恐怖气息。
“砰!”
欧阳米动了真脾气,一拳砸在男人的脸上,自己的手也沾上了血迹,整个拳头都因为砸了这一下而发痛,可是她却还是觉得不解气,举起拳头又想砸下去的时候,被霍宸晞接住了这一个拳头。
“米米,别为了这种不值当的人,弄脏了自己的手。”
他冷静地看着她,眼神中闪过浓浓的自责,同时更加舍不得她难过。
正如这个疯子般的男人所说,当他知道了知南和米米受到这一连串的伤害,都是因为他招惹了这个男人的恨意,他的心中确实是充满了无限的恨意。
可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安抚好米米的情绪,还有处理好现场的问题,将这个男人送到他该去的地方,然后让他吐出事情的真相,尽管他的心里也翻腾着几乎压抑不住的怒火,可是他知道,怒火于事无补,只有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米米,你别难过,你先休息一会儿,一会儿江枫会过来处理这个事情的,你乖乖的好不好?”
他见她难过,心里便翻倍的难过,分明他才是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为什么偏偏受伤的却是他最爱的女人,和他的孩子。
这太不公平了。
“可是,宸晞哥哥,我、我”
她说着就红了眼圈,然后哽咽着道:
“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好了,你杀了他,还得为他背案底呢,咱们让他坐牢,我答应你,他这辈子也别想从监狱里出来了,好不好?”
他耐心地安抚着她的情绪,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心为她顺气,看向风衣男人的眼神更加冷了几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仔细地为她擦干净手上的血迹,直到她的手重新恢复了洁白的底色,才终于罢手不擦。
“我还好你早就猜到了,还好知南没事对了,知南不在这个病房里,那他去了哪里了?”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知南不在病房里的事情,又开始担忧起来。
“你就放心吧,我和医院协商好了,给他换到了另外一个病房,我现在就让保镖带你去看他好不好?”
霍宸晞见她的注意力终于被转移了,心中也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给身边站着的一个保镖试了个眼神,那个保镖立刻领会,走到欧阳米的面前,说:
“欧阳小姐,请跟我来。”
欧阳米又看了一眼那个风衣男人,又转头看向霍宸晞,他立刻露出一个微笑,对着她肯定地点点头,然后在她的肩膀上轻轻一推,道:
“快去吧,刚才医生还来跟我说,知南半夜睡不着,已经醒了,说不定正想见你呢,你确定不去陪他说说话吗?”
他准确地抓住了她的心思,知道她爱子心切,一击即中。
欧阳米果然忍不住心里的担心和思念,嘴里念叨着:
“怎么会这个时候醒了呢?怎么会这个睡不着?”
她念叨完,又抬头看向他,急急地说:
“宸晞哥哥,我去看看知南,你可一定要看好的这个人,千万的不能让他再跑了!”
“嗯,我一定看好他,你放心去看知南吧。”
他笑着在拍了拍她的手,一脸温柔的笑意。
他看着她的身影的消失在走廊的某个转角,才终于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转头看向风衣男人的时候,一双眼睛已经像是从地底爬上来主持人间正义的阎罗王,一双连日奔波而熬得满是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住风衣男人,扔掉手里的手帕,缓步走向他。
风衣男人的身子忍不住一个哆嗦,那样一双眼睛简直不像是人类该有的眼睛——那眼睛里没有爱、没有恨、没有任何一丝情绪,只有一片残忍嗜血的暗光。
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砰!砰”
一拳又一拳砸在肉体上的声音的不断地响起,还有男人被捂住嘴不断发出的闷痛叫,持续地响彻在医院寂静的长廊上。
站在一边的保镖们都为这样的霍宸晞震住了——他们跟在霍总身边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霍总如此情绪失控、如此疯狂暴戾又残酷嗜血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