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晞哥哥,这里是医院!你别不正经了!”
欧阳米伸手抵住他的胸口,即使制止了霍宸晞的动作,满脸通红,一颗心脏怦怦狂跳,眼睛根本不敢直视他。
她心中虽然很早就知道,她既然答应了宸晞哥哥的求婚,那么势必在将来是要面对这些问题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可是她就是始终觉得自己,不论是心里还是身体都还没有做好这个准备,现在突然被宸晞哥哥一提起来,就瞬间觉得脸红心跳,无法做出回应。
“米米,你该不会又是在骗我吧?明明都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了……”
“宸晞哥哥!你别说了!我……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欧阳米急急地打断了他,脸上烫得像是有火在烧,垂着头,说话的声音也是也说越低,说到最后,下巴都快贴到胸口上了。
霍宸晞看着她一脸逃避的神情,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地牵住她的手,还是不忍心再继续逼她,放轻了声音,安慰道:
“米米你别担心,我就是逗你玩的,只要你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我绝对不会逼你的。”
她猛地抬头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用力地回握住他的手,眼泪都逼到眼眶里了,却的还是强忍住了,毕竟,她不应该是委屈的那一个。
即使她曾经受过那么多的伤痛,可是宸晞哥哥却是从不曾伤害和辜负过她,甚至还被她伤害和辜负过,可是他却从来不曾说过一句抱怨的话,更是从来都不曾辜负过她。
“宸晞哥哥,你……真的谢谢你。”
她说着,豆大的泪珠洒落,却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感动。
“傻丫头,你跟我还说什么谢谢呢?”
霍宸晞伸手在她的额头上一戳,留下一块小小的红色印记,又很快消失,甚至带出了一点微微的情调。
“等知南的病治好了,咱们就可以一起看着知南长大,一起送孩子们上学,一起带孩子交友野餐,一起带孩子们去旅游,孩子们想做什么,你想做什么,咱们都去一一实现,米米,你说好不好?”
霍宸晞拉着她的手,跟她诉说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和展望,仿佛美好的生活就已经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欧阳米也跟着他的话语想象着,思绪已经完全陷入到他所说的世界当中去了,那样美好的生活,那样美好的未来的,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唾手可得,眼前的一切困难都不成问题。
“宸晞哥哥,我真希望那样的日子早一点到来。”
她眼中含泪,心中生出无限的感动,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像是表达某种坚定的誓言似的,眼中一片郑重。
“嗯,这是当然,咱们前面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后面等着咱们的,肯定都是福气。”
他也用力地回握住她的手,眼神中是一片包容一切的温柔。
转眼三天过去,就到了知南做手术的日子,霍宸晞早已经能自由下床走动了,只不过气色还是有些差,毕竟之前下海的时候,是在水下长时间的窒息、伤到了肺,所以才会直到现在都脸色苍白、还有些虚弱。
“走吧,我都收拾好了,先去看看的知南,那孩子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手术吧?我怕他现在特别紧张。”
霍宸晞换下了下病号服,换了西装,瞬间又变回了那个雷厉风行的霍总。
“好,我们走吧。”
欧阳米自然而然地伸手挽住他的胳膊,霍宸晞的脸上瞬间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转头在她的脸上偷亲了一口,在接收到她的娇嗔之后,脸上的笑容更甚。
两人走到手术室的门外等着,好一会儿,才能隔着手术室的门,远远地看着躺在病床上被推入手术室的知南,还有一同被推进去的陈海。
知南还是很乐观,苍白的小脸上带着微笑,还吃力地抬起手和他们俩打招呼。
欧阳米见到孩子这样遭罪,瞬间又红了眼眶,又不得不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才把眼里的泪水逼了回去,笑着跟知南打招呼,目送着他被推进手术准备室,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知南,妈咪就在这里等着你,你一定要平安地出来!”
她虽然知道,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知南肯定听不到她的话,可是她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同时也在安慰着自己那一刻慌乱不安的心。
“米米,你别担心,知南肯定会没事的!等他出来,咱们还要带他出去一起玩呢。”
霍宸晞见她伤感,将她往自己的怀里的搂了搂,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尽全力给她最大的支撑力量和安慰。
欧阳米倔强地抹了一把眼泪,故作坚强地从他的肩头起身,红着眼睛却还要笑着坚持:
“嗯!肯定会的!”
等到知南手术完、痊愈的时候,差不多也就到了他们要成为一家人的时候了。
知南那孩子,向来喜欢霍叔叔,到时候肯定会高兴坏了吧?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欧阳米看着那个亮眼的红灯,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但是眉头却总是拧着,心中微跳,总觉得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安定下来似的,有些躁乱不安。
“米米,你别担心,这里是最好的医院的,也有我请的治疗白血病最权威的专家,他们肯定会让知南平安出来的。”
霍宸晞看出了她的紧张,伸手握住她一直在搓衣角的手,对着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欧阳米抬头一看那片刺眼的红色,勉强地回他一个僵硬的笑容,可是心底的莫名的担忧却浓得好像雾一样,拨不开、也挥不散。
可是到了现在,她这个做母亲的,能够做的,也只剩下了在心中默默的祈祷,希望上天能够垂怜这个孩子,让他安安稳稳地留在人间。
“砰——”
不远处突然弄出一声巨响,似乎是有人撞翻了一辆医疗车。
“你们让开!要出人命了!”
来人大喊一声,踉踉跄跄地爬起来,一抬头,竟然是一个头发蓬散、满脸胡茬的邋遢汉子,刚好和站在手术室门外的欧阳米对上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