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一聆！”顾北言几乎是从牙关中挤出这四个字的，“你特么的还是人吗？”
一聆敛去脸上的笑意，“你千不该万不该，抢走我姐。”
“笑话。”顾北言轻嗤一声，“她本来就是我的。”
“那几年在她身边的人是我，不是你；护着她的人是我，不是你！凭什么你一回来，我姐就全身心地扑到你一个人身上？”
迪恩看到钟离一聆眼角透着狠厉，扣下扳机就对着下面的顾北言，顾北言抱着顾夕颜往边上一闪，他原来站的那个地方留下一个深深的弹洞。
这时候他也顾不上什么主仆，用力拉住钟离一聆，“少主，你要想清楚您这按下去会是什么下场。”
“要是顾先生出了什么事，让二小姐知道了，她的性格绝对不会原谅您的！还有小少爷，您从小最宠他了...”
“滚！”钟离一聆一脚就把迪恩踢开，“你再管我的事，别怪我崩了你！”
迪恩很快站起来，用力跪在他面前，骨头撞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少主，就算您开枪打死我，我也绝无怨言！我不能再看着您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您一定会后悔的！求求您了，把顾先生和小少爷放出来吧！小少爷从小松身体就不好，您还记得那次小少爷发烧的时候，您在他床边照顾了他一夜，还不让佣人插手...”
“结果第二天你去公司开会的时候连两只眼睛都是红的，二小姐还嘲笑您像只兔子！您跟我说，小少爷就像您亲儿子一样，您想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给他，把您小时候缺少的所有快乐都给他，您都忘了吗？”
迪恩讲着讲着眼眶陡然红了一圈，“把我认识的少主还给我吧！”
钟离一聆的身体一抖，“别跟我讲那些东西！我不是他，我没那么圣母！那是他的想法，别和我继续扯！”
趴在顾北言肩膀上的顾夕颜突然抖索起来，“好冷...妈咪..夕颜好冷...”
顾北言拧起眉头，单手抱着他，单手把自己淋湿的外套脱下来，垫在地上，然后才把他放上去。
伸手将他身上的衣服脱掉，把水拧干之后盖在他身上，现在天气慢慢转冷，顾夕颜还这么小，身体抵抗力也不好。
“你听到他喊冷了吗？你找人把他送出去，你想怎么处置我，随便你！这样可以了吗？”
“如果你真的喜欢安染熙，真的把顾夕颜当作你的儿子的话，我可以把笙阁给你。可是，你能吗？”
“以前的事我不管，今天你在这里给我一个承诺，你能做到，我立刻把笙阁过给你。可是，你能吗？”
顾北言两个“你能吗”顿时把钟离一聆要说的话噎在喉咙里面。
顾北言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利用她，巩固你的地位吗？”
钟离一聆把脸转过一个弧度，“我还不需要别人来对我的行为评头论足！”
顾夕颜平时红润的小脸此刻煞白，连唇瓣都是苍白的。
顾北言此刻站在顾夕颜边上，让他整个人都暴露在空气中。
嘴角上扬，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