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殿是寒玉宫主殿,却不是单独存在的,其左右两侧还有两座大殿,那便是总坛左右护法殿,而在寒玉殿的正后方还有一座规模庞大的殿宇,那便是寒玉宫总坛执法大殿。
在这四座大殿中央有一座相比四大殿规模显得娇小玲珑的三层阁楼,单层建筑面积只不过三百来个平房,这里如今是冷宫主静修之地,但在近千年前却是冷寒玉自小生长的地方。
冷寒玉出生、修炼、铸就仙躯那百余年时间,这座三层阁楼都处在重重保护之中,堪称寒玉宫戒备最为森严之地,一直到冷寒玉铸就仙躯另有住处,重重警戒方才撤去大半,只留下执法坛日常守备仙人。
冷宫主打发走了戚长征之后,便与冰彘冰痋来到这座三层阁楼,屏退左右,开启重重仙阵,只有他们三人进入阁楼。
冷宫主亲自煮茶,冰彘冰痋各自取出一些茶点小吃,一叠叠摆放茶几上,不时交谈几句,多是说些冷寒玉小时候的趣事,看上去和睦融洽。
煮好茶,冰彘与冰痋下黑白棋,冷宫主则捧着杯茶坐在一旁秋千式样的吊椅上,盘起腿来慵懒倚坐,吊椅徐徐摆动,哪里还能看出半点的强势模样。
冰痋执黑先落子,冰彘应手而下,你来我往,只是盏茶工夫,黑白二色棋子便摆满了大半张棋盘。
这会儿对弈的速度放缓,冷宫主说道:“大帝真身可有苏醒迹象?”
冰彘执白子在手,也不知是在思虑棋路还是在思考冷宫主所问,片刻方道:“难。”
冰痋蹙了蹙眉,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
冰彘落子,喝了口茶,摇头轻叹,道:“近年来,天帝分身伴随左右,尚无法可想,那头泼猴分身已是毁了两具,依旧难以唤醒大帝,想来唉!是迟早的事吧!”
长时间的沉默,只有落子之声偶尔响起。
许久之后,冷宫主道:“见到冥君了?”
冰彘点点头,道:“只见分身,察觉不到阴脉气息,不过,倒是见过一位冰仙,说是冥君后裔。”
“也是从修元祖界飞升而来?”冷宫主直起后背。
冰彘再度颔首,却道:“只远远见过一面,没有近距离接触,也是无法判断。”
冷宫主冷哼道:“修元祖界何来冰仙一说,我寒宫阴脉定是千万年前冥君窃取,该死的冥君,有朝一日,我非要他好看不可。”顿了顿,挑眉道:“那冰仙如今何在?”
冰彘道:“听金刚有言,冰仙颜如玉常年在冥宫修炼。”
又是一阵子的沉默过去,冰痋忽然笑道:“玉儿不是总想去祖界一趟吗,依我之见,让玉儿去就是,找机会去与那颜如玉接触接触。”
冰彘摇头道:“不妥,大帝形势不妙,帝位之争已现端倪,此刻让玉儿去往祖宫,大帝依旧沉睡也就罢了,若是”
冰彘话声一顿,冷宫主与冰痋都能猜到冰彘未说出口的话语,都是面色一紧,冰彘又道:“谁也无法判断时限,说不定几年,说不定几十年,也说不定几日,届时祖界必将大乱,不可让玉儿涉险。”
冰痋轻叹道:“说的也是啊!若真是那样,祖界大乱,整个仙界也将大乱,祖宫就是混乱的源头,玉儿却是不能置身其中。”
冷宫主站起身来,左右踱步,忽然道:“冰玉去得,玉儿也去得,老鬼给玉儿卜过卦,祖宫才是玉儿兴盛之地。”
冰彘与冰痋的面色都变得古怪起来,冷宫主的表现也忽然变得古怪起来,竟是如同女儿家那般跺了跺脚,嗔怒道:“你们那是什么表情,不论怎样,老鬼都是玉儿她爹,他还会害了玉儿不成?”
冰痋忍不住笑道:“诸葛鬼谷那是久仰大名的,哈哈,不过,还是师姐更加厉害。”
冰彘拿旗子扔冰痋,笑骂道:“胡言乱语,担心师妹收拾你。”
冷宫主略显冷硬的面容出现一抹羞色,佯怒道:“不许提他,诸葛老鬼自打玉儿出世就没露过面,好似担心我赖上他似的,你们看着,等哪天我抓到他,定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冰彘戏谑道:“师妹,这我要说句公道话,昔年主动的可是你,捉了他的也是你”
冷宫主塞了块茶点进冰彘嘴里,打断了他的话,才道:“过去的事提来作甚,我还真能收拾那老鬼啊,天帝把他当宝,我也就是说说而已。”
冰彘咽下茶点,笑着摇摇头,道:“也多亏了他,要不我也没有玉儿这般乖巧懂事的弟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