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头将领满身是伤,跪在三位妖帝前,灰头土脸道:“末将护送食物不利,遭受偷袭,恳请龙王责罚!”
熬胤沉默半晌才道:“袭击你的是身穿道袍的两个妖怪,绝不是出自东胜?”
鲨衮低头叹气道:“那两个妖下手极其阴损狠毒,始终不与末将正面搏斗,末将一身力气用不出来,嘴巴也不干净,哼,东胜怎会有这样的妖兽,若让我再碰到,定将他们的嘴巴敲烂!”
熬胤道:“看来这是南瞻部洲出来的小妖,你下去吧。”见鲨衮出了帐,对两位妖帝道:“可以肯定这是鬼卫所为,虚攻两位的城池,隐藏在藤蔓森林,分散我们的兵力,如今,又切断我们的供给,如此下去,我们只能撤军了,不知两位如何看?”
吾里道:“依我看,若是我们将回防的队伍再调来,那鬼卫必然会趁虚而攻,不如集中兵力先将鬼卫的队伍给灭了,解决后顾之忧,回头再收拾这城内的老妖婆。”
熬胤摇头道:“藤蔓森林区域太大,不利于追踪打仗,何况,我们这边一撤,便给了别辛喘息之机,我们先前的努力岂不是白做了。”
重岳道:“那就直接攻破青丘城,困了这么久,想必城内早已支撑不住,拖得越久,对我们反而不利。”
吾里道:“可目前波月那婆子的落魄镜着实令人头疼,若又像上次那般,我们岂不是闭着眼睛与她斗?”
熬胤笑道:“赤帝无需担心,到那时本王自有方法来对付她,权衡利弊,也只有金帝的办法可行,青丘城一破,那鬼卫便不足为惧。”
吾里眼睛转了转,道:“既然两位都已决定了,我自然没话说。”
熬胤笑道:“赤帝想多了,我们这不也是征求赤帝的意见吗?若是有更好的办法,我们定然照做,我们三家不分彼此,今后也要通力合作,对我们都是好事。”
吾里道:“若不是龙王牵头,凭借我赤岩城怎敢对青丘城用兵,破不了青丘城,今后受罪的便是赤岩城了,既然走了这条道,便没有回头可虑,龙王就定何时破城吧?”
“明日便破城!”
……
虽是海风徐徐的夜晚,辉煌的大殿内,却格外冷清,若是去过咸阳宫的人来到这里定会惊讶,在遥远的东胜竟也存在这样相似的宫殿,虽没有咸阳宫大,却也是富丽堂皇,海风清抚纱幔将窗外海上的明月投进的光辉与宫殿内的油灯交相缠绵,映射殿内空荡荡的。
殿台上只有一个人,卧倚在一张宽大的玉椅上,眯着眼睛看着窗外,似醉似醒,风韵万种,这哪里是一位老妖婆,分明是一位倾世美人,不过这美人却是比十月的寒冰还要冷,世间所有的景物也难得她一笑,玉台上的酒樽也只有一个,里面的酒空了,正如窗外,除了那轮明月,其余的地方也是空的。
殿外终于轻步走进来一位美妇,沿着大殿来到玉台前,也不说话,似乎不愿打扰了玉椅上美人的清净。
许久,那美人回过神来,斟满一杯酒,仰头慢慢喝下后,也没有去看那位美妇,“还没有灼华的消息吗?”
美妇微微摇头道:“鬼卫回来后,传送台已破坏,好似他们也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也许知道真相的只有鬼卫,可他带着队伍却不知去向,现整个青丘城被围困,很难突围联络,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有风彦暗中保护,不会有太多的危险,想必她们也快回来了。”
美人道:“五百年前我们辗转流离,将她丢了,还算她命硬,风彦将她找回,了却了一桩心病,若不是为了那九色魂珠,我岂会让她回到那狡诈之地,狐族的血脉只剩她了,不容她有一点的闪失。”
美妇道:“也许她已回来了,只不过没机会入城,眼下的形势,不回来反而更为安全。”
美人坐了起来,面容更加冷清了,“本以为只有人最为狡诈,如今看来这妖兽也不例外,是寡人大意了,没能料到熬胤那老东西会联合那两家来暗算寡人,哼,看来是蓄谋已久啦。”
美妇低声道:“我怀疑他得到了什么信息,目的也许是……”没有继续说下去,等待美人的反应。
“哼!他的野心倒是不小。”
美妇想了又想,问道:“我们就这样被困着,总不是办法,你好似已经不在意了。”
美人又卧了下去,看着窗外,淡淡道:“你现在才看出来我不在意吗?其实眼前的这些建筑没待建成就看腻了,熬胤若是不来攻打,或许寡人哪天不高兴,还真有可能将它毁了,现在倒很好,可以变成废墟了,他什么也得不到。”
“我不是这个意思。”
“寡人知道你的意思,寡人活了这么多年的确活腻了,若不是为了寻找灼华,或许早随他去了。”
美妇道:“可眼下为了灼华,你也不应该这样消沉啊。”
“是啊,可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联军的兵力前些天少了将近四万,我怀疑是鬼卫所为,他或许没有叛变,有意在分散联军的兵力,好让我们破敌。”
“若是鬼卫与他们故意设下的圈套呢,而且你也不想想,鬼卫有那样的脑袋吗?”
“依我看不像,或许身边有高人指点呢,而且联军开始打造攻城器械,他们好似比我们还要急了,我怀疑今夜他们就要攻城,我已加强了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