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何遣来到客馆,喜出望外进了书房,见到无障就叹道:“特使真乃料事如神啊,石泽成今天一早果真向大王交出了兵符,大王按照先生的意思已将兵符交给了徐将军,徐将军拿到兵符之后感激涕零,誓死也要效忠大王,现在整个局势已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啦!”
无障道:“大人先不要高兴的太早,这只是刚刚开始,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以免功亏一篑。”
“特使放心,我已偷偷告诉了徐将军,令他尽快安排心腹去调换副将,好让兵权握实,他已经着手去办了,王宫的侍卫已暗中增派了人手,只要一有异动便会在第一时间守护在大王左右!”
无障道:“侍卫之中必然有他们的心腹,王宫内的一举一动他们也必然知晓,做的太过谨慎,反而使他们更加小心,也许会做出我们想不到的事情来,欲擒故纵,适当的露出一些空虚,让他们乘虚而入,这样便犹如牵着他们的鼻子走,一步步将他们引到我们设定的圈中来,当他们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便是除掉他们之时!”
何遣感叹道:“特使此计甚妙,卑职活一辈子恐怕也想不到,只是卑职愚钝,不知这事具体该当如何去做?”
“换位思考,假如大人是石泽成,欲要逼南王退位,该当如何去做?”
“一方面暗通文朗,大军压境,制造恐慌,另一方面,联合朝中大臣贵族,向大王施压。”
“若是大王将仍犹豫不决,你该当如何?”
“联合众臣,以大王年迈体衰、难掌大局为由,推举风华正茂、远见卓识的大公子登上王位。”
“若是南王不悦,将这些大臣都囚禁起来,后果会怎样?”
何遣思虑半晌,突然惊叹道:“那大王可就成了独断专横、囚禁忠良的昏君,天啊!那时朝堂失控、民心尽失,整个番禺城也许都会反了!”
“民心不知,那些大臣的口便是民心,他们得了民心,即便南王手握兵权,也会土崩瓦解!”
何遣急道:“那该当如何化解呢?”
“顺应民心。”
何遣疑问道:“顺应民心?难道要联合抗秦?”
“正是。”
“若是如此,特使此行不就成了一场空了吗?”
“空和实不过是转念之事,大人不必担心,我继续问大人,若是大王同意出兵,且派出徐将军领军,你是否满意?”
何遣思虑道:“那兵权仍在徐将军手里,怎能甘心,趁着是石将军领军在外,城内空虚,发动政变,待番禺尽在掌控之时,再召回徐将军,夺回兵权!”
“若这时大王突然反制,那群臣还会向着大公子吗?”
“这时篡权夺位已成,群臣那里还敢说话,不过,那时城内空虚,大王如何才能反制?”
无障低声将具体安排告诉了何遣,何遣听完之后,赞叹道:“特使真是足智多谋,卑职再活五百年也不及先生万一!”
无障道:“大人过誉了,我只是替南王出了个办法,能否成功,还需要南王和大人自己来做。”
何遣笑道:“特使还有一事别忘了,石将军还等着特使的解药呢!”
无障道:“石将军并没有中毒,我给他服下的不过是一粒败火的药丸。”
何遣哈哈大笑道:“若是他得知被特使这戏耍一番后,恐怕吃一车的败火药也难平息他的心头之火啦,先生的招数实在是太多了,幸亏卑职不是特使的敌人,否则必然中招!”
三日后,王宫大殿,方裕见吕嘉看完了文朗送来的战书,朗声道:“大王,不能再犹豫了,杀了特使,尽快派兵,表明决心吧!”
群臣纷纷上前跪地请求道:“恳请大王杀了特使,出兵抗击秦军!”
吕嘉坐在王位上思虑许久,开口道:“不是本王不想抗击秦军,只是我南越就这五万多兵力,这仗只要打了,无论胜败,五万兵力去了可就再难回来了!”
吕蒙道:“唇亡齿寒,文朗、西甄不存,我南越怎能独存,只有击溃秦军,才能保我南越土地!”
吕嘉喝道:“唇亡齿寒?文朗何时把我南越看成是这等关系,他们始终把我南越看成是他们嘴边的肥肉,只要想吃,就来咬上一口!”
方裕道:“此一时,彼一时,若是我们抗秦成功,成了患难之交,两国今后定能和平相处。”
吕嘉道:“我宁可相信狼不吃肉,也不会相信文朗能与我南越和平相处!”
方裕道:“秦国更不可信,嬴政的野心,天下皆知!”
吕蒙道:“我南越将士宁可战死,也绝不会投靠秦国!”
群臣附和道:“宁可战死,绝不投秦!”
吕嘉叹道:“将士们都战死了,留下这土地还有何用,罢了罢了,既然众臣都没异议,那就派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