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星空,呼吸变得沉重,又听到了熟睡的鼾声,她闭上了眼睛,已无力再睁开,“我若是死了,曝尸荒野,他会不会看上一眼呢?”
她的脸沐浴着暖暖的阳光,和煦的春风,似乎是浸在温柔的水中,又似乎躺在峨眉山自己的床榻上,一切变得懒散,如梦如幻,不愿醒来。
又湿、又滑的软物钻入她的口中,与她的舌尖交错在一起,似绵雨滋润春笋,暖日融化冰溜,如此香甜,如此温柔,令她不愿错过每次交汇,欲要允走每一滴雨露,暖流流入心田,周身逐渐舒畅,犹如干涸的河床汇入了江流。
身体不止是舒畅,又开始燥热,小腹内犹如一只只蚂蚁爬了进来,越来越麻痒,心也跳动得厉害,犹如鹿撞,前胸犹如燃起了火焰,越烧越旺,似乎在寻找一种渴望,又似乎在寻求呵护,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使得她忍不住,想要呻吟,手不知何时伸了出来,不是想要推开什么,而是想要抱紧。
那软物欲要离开她的口中,她不知为何不愿让其离开,贝齿咬住那软物,双臂不自觉得一用力,又将那物擒获。
忽然发现那是一个人的舌头,舌头下面含着香甜的药汁,缓缓地睁开了秋水,星空下映照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慢慢松开贝齿,其实她早就猜到是他了,不是他还会有谁如此聪明过人。
当苍山弟子离开水潭之时,阿娇的衣衫无人收起,无障知道里面一定有药瓶,因为他见过阿娇拿出过,三瓶是采集的毒液,另一瓶就是此药,于是以拧干衣服为由,又返回去取,收入乾坤玉之中,待弟子都睡熟之时,投入火中,目的是让萧玉甄拿出解药,进行救治,这种药对无障毒效甚微,之所以昏厥,是为了让萧玉甄慌乱,骗取解药,药一入口,他就将舌头盖在上面,他也没想到萧玉甄能为他输入真气,而那真气对他毫无效果,无障等了好久,目的是让她休息时更沉,药在舌下已经融化,待弟子都睡熟之时,无障将药汁送入秦陌瑶口中。
无障轻声道:“得罪了!”
秦陌瑶轻轻松开抱着无障的玉臂,若有所失地又靠在树下,那双眼睛忧愁到了极致,再也闭不上了,不是担心能否逃脱,而是她又落入一个深渊,她担心的是无障能活多久,这是一个尖锐的问题。
“现在不能逃脱,要等待你完全恢复时,我在助你离开。”
“那你”
“我其实在哪里都一样,你不是说她不会杀我吗?”
“你得到了那法决?”
“我怎么会得到那法决,若是我不那么说,就会落入青阳手中,也许现在早就死了。”
秦陌瑶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无障并没有骗她,忧的是无障没有骗他,“那她也会杀你的!”
“估计想要杀我的已经很多了,不过,我会活着的!”
“谢谢你!”秦陌瑶将柔夷放在无障膝上的一只手上轻声道。
此情不可待,此生不可忘,咫尺又天涯,执手心哀凉。
东方的天空出现了鱼肚白,山影下的一切尤为昏暗,早起的怪鸟咕咕孤凉地叫着,萧玉甄待到太阳已经爬上树梢,才从幔帐中走出,收拾完毕之后才出发,秦陌瑶服下解药之后,隐匿真气,仍由苍山弟子架着行走,谁也没有留意她的变化。
忽觉一阵阴风袭来,树叶唰唰作响,似乎是海浪从森林深处推来,沙沙声越来越清晰,萧玉甄凝眉细听,立觉不妙,身形一闪,跃到古树之上,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观望。
只见远处成片古树被撞的东倒西歪,似乎是成群的怪兽蜿蜒向这里飞奔而来,古树遮挡,看不清楚是什么怪兽,但这怪兽迎面而来,面积之广,速度之快,她们是来不及避开的,萧玉甄忙喊道:“结孤舟阵,准备防御!”
苍山弟子听师父的命令就知道情形会是很严重,因为她们从未见过萧玉甄脸色如此凝重,而且这孤舟阵是遭受到围攻之时,阵前、阵中、阵尾集中攻击一线,左右翼严防死守,撕开裂口,进行突围的阵型,犹如在海岸边的一叶孤舟,破开浪潮般,虽平时操练过,但从未用过,可见情形之紧迫。
众人忙将无障、秦陌瑶围在阵中,结好阵型,手中的飞镖蓄势待发,阵前的弟子亮出短剑、匕首严阵以待,迎接未知的浪潮。
狂风大作,传来怪兽的嘶鸣哀嚎之声,沙沙声已经听不清了,被大地的轰鸣声取代,犹如重重巨浪拍打着焦岩,隆隆颤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