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将军正在议事,请大人这就进去。”
没等一会,守门的百夫长笑嘻嘻的出来,向着阎应元随意行了一个军礼,便将自己手一伸,请阎应元进去。
一个小小的百夫长,按理来说在阎应元这样的大吏面前连说话的资格也没有。如果按纯粹的大明军中的规矩,这样的小军官看到阎应远这样的文官只能跪在地上回话,连抬头的资格也没有!
而一个和阎应元级别相同的文官只要在军中掌事,一句话下去,斩一个副将参将也并非不可能。
这百夫长如此不把阎应元当回事,在阎应元身边的大帅亲兵却是不乐。他们自然也不与文法吏们相与,不过此次奉公事出来,自然也不愿旁人把自己护卫的上司给看轻了。
于是阎应元还:有什么动作,护卫他的亲兵百夫长却是仰起头来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然后向着左右吩咐道:“来,查查有没有奸细,有没有刺客,肃清了关防之后,再请大人进去。”
这里是整整五万天雄军苏州的中枢,七个团的主将除了唐羽之外现在全部在里头议事,这里若是有了奸细,怕是曾志国的帅府里也是细作满地了。
明知方借故找,守门的百夫长却也不敢硬顶。他适才当真是眼拙了,只以为这个文官带着军司里的护卫前来,此时一闹,自然已经看清楚了原来是帅府亲兵在自己眼前,刚刚还略显嚣张地镇兵百夫长立刻就显的有点尴尬,帅府亲兵是镇兵中最为亲贵的强兵,向来地位要比普通的镇兵高出不少。不过,就算是亲兵在这里,当众打自己的脸面,这口气也是咽不下去。
“罢了,这里能有什么细作。”
对军人之间的冲突,阎元并不感兴趣,他此行任务如此重要,哪里还有功夫与这些普通地战兵生什么嫌隙。
况且。现在士兵对文地态度不大恭敬。也是大明这二百年来以文制武。文人视武夫为奴隶地一种反。前辈们做地孽。只能由他们这些后辈来还。对这一点。阎应元倒是很看地开。
既然阎应元不算以牙还牙。眼前地这一点小事自然就是闲话一句。感受到了对方大度和善意地镇兵百夫长也换过了态度。毕恭毕敬地在头前引路。带着阎应元由正门向内而去。
因为诸位将军正聚集议事。所以启用了军署衙门地大堂。五开间地大堂廊檐下站满了各位主将地亲兵。大冷地天。一个个站地钉子也似。手按腰刀目不斜视。虽不如曾帅亲兵那般装备精良。个个高大武勇。不过以小见大。镇兵军纪自上行下。已经是一支精锐之师了。
一路行来。阎应元脚底地靴子一直踩在积雪之中。咯吱咯吱地响。走了十来步后。雪水渐渐浸入他地皂靴。森森凉意侵进脚里。令得人格外地不舒服。
镇兵连积雪也不打扫。说明当真是开拔在即了。而普通地战兵脚上地靴子也镶嵌了铁片。增强了防护能力地同时。也格外地沉重。在这雪地军。就算是一会铠甲和兵器会给辅兵用大车携带。不过穿着这样地靴子。怕是要吃不少苦头了。
上石阶。房门却是敞开着地。显然是里头地人知道阎应元就要过来。特意如此。大冷地天。一群丘八将爷如此心细。阎应元不觉有些感动。
一进房内,却也并不如何的冷,房间四角足足摆了五六个火盆,炭火烧的正旺,红蓝色的火苗一吞一吐,散发出来的热以让房间里地人觉得这硕大的公厅内温暖如春。
“下吏见过各位将军。”乍一进门,房里的各位将军们保持了军人本色,一个个坐地稀稀拉拉,不少人还把腿搁在椅子上半躺着,一点规矩成色也有。
不过阎应元也不以为意,笑呵呵的拱手至眉间,向着各位将军们致意。
众人这才乱糟糟地站起身来,一一还礼。万户团的张威经常回镇江,阎庆元投效地时间虽短,他却知道眼前这红脸汉子不是寻常人,将来必受重用。于是含笑上前,执住了阎应元的手认老乡。
他是蓟镇人,与阎应元一样都是北直隶地人,现在有意要拉近彼此的距离,更是一嘴乡音,几句话一说,就算是只见过两三次面,也是显得热络无比。
其余诸将当然没有张威将军这么活络,不过也隐约猜出眼前的这个八百石的大吏不比寻常。能以文法吏来号令军事,然后还在这个当口奉命代大帅出巡,这其中的份量不言自明,哪怕再迟钝的如华远山这样的粗直汉子也会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