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心直口快的李天柱先开口道:“阎司丞果然是大帅一手提拔出来,见识端的不设计,末将佩服!大帅,大帅慧眼识英才,真是英明!”
这种拙劣的马屁非常的不专业,李天柱说的拗口,众人都是听的微笑不语,曾志国哈哈大笑,指着李天柱道:“这才几天不见,你这个混球就学了这么拙劣的马屁,有这功夫,多骑骑马射射箭,也是好的。”
李天柱也是窘迫,不过在诸人面前,仍然是笑的从容不迫。以他的身份和在曾志国心中的地位,今天这样的事再发生千百次,也伤不到他的一点皮毛。
“大帅,大家都说你有人主之望,末将也是早点学学,免得将来临阵磨枪,抵不得什么用处!”
在笑声中,李天柱大声说着自己的想法,一点也没有避开众人的意思。
能在这房中的人,哪一个不是大帅的心腹,哪一个不是天雄军中的人上人,受恩已久,事到临头的时候想缩?先吃李某人一刀,再说其它!
“哦,原来是这样。”在场众人脸上的笑容已经变了味道,曾志国环顾左右,再也看不到一点真情实感的笑意,众人的脸上全部都是拥戴与热诚的味道,倒也难怪,在这种场合,这种话题之下,脸上的表情稍微有那么一点不对,就算是大帅不计较,落在同僚眼中,岂不立刻就成了异类!
拥立大事,来不得半点迟疑犹豫!
“胡闹,当真是荒唐!”曾志国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就开口斥责,怒骂道:“真是混账,天柱,这种事情你下次少掺合,一个武夫,你不懂!”
“是!大帅,末将知罪。”李天柱急忙起身,打着躬认错,不过起身之后,他的面部表情也显的轻松了许多。
拥立的事,当然不是空穴来风。朝廷现在对天雄军施压越大,众人心里就越明白将来大帅与朝廷已经没有可能再一个锅里捞饭吃了。
谋反,这两个沉重的字已经如恶梦一样盘恒在众人心里很久了。以前曾志国跋扈不法的时候,大伙儿也曾经想过,不过,大明的镇帅跋扈不法已经成为主流,除了曾志国,怕是任何一个镇帅都有点儿不把朝廷放在眼里的行径。
不过,自从曾帅毅然斩杀数千江南士绅之后,谋反这种大逆不道的选择已经好象成为必然之事,再也绕不过去!
跟着曾帅当然没有问题,就是谋反也不是问题,不过,谋反的代价太大,成本太高,不是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大伙还不想立刻就把这件事摆上案头。
哪怕是朝廷大兵相加,哪怕是生死相搏,朱明三百年天下,却不是说反就反的。就眼前这一场兵灾来说,只要大家扛住了,守住镇江和苏州等地不失,拖上几个月,朝廷打不下去了,大帅再上个谢罪的奏折,泼天大罪,也就能消弥过去,朝廷得面子,天雄军得里子,大家还可以相安无事,一起与建奴见个真章。
如果大帅现在就破脸称帝,就算朝廷打到吐血,怕也是没有和解的可能了。
倒也不能怪大伙儿首鼠两端,毕竟任何事情不预先算计好,等事到临头的时候就可能抓瞎,大家从微末小吏破产生员和小兵干到现在这个地步,对这些事也不算是完全的门外汉,一点也不懂的首了。
好在大帅没有这种意思,最少是现在还没有,大伙有念于此,不觉都在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意,便是被曾志国严辞训斥的李天柱也并没有一点儿难堪的表情,只是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谢过罪后,便又老老实实的坐下。
“今日之下,本帅并无不轨不臣之心,大家放心。建奴不灭,任何敢称王裂土的,本帅先击鼓而击之,若违此誓,天厌之,天诛之!”
如此大事,曾志国却不愿意敷衍了事,尽管训斥了李天柱,他还是郑重立誓,令得众人彻底放心。
此事揭过,曾志国便又接着刚刚的话题,冷笑着道:“不过,本帅虽然还忠于大明,就怕当今皇上与朝中诸公,已经把咱大明天下半壁江山卖给了建奴,思之,也是令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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