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的整整齐齐的两团六千将士,开始在镇外粗略平广场上转换阵形,重新列阵,预备演练实战阵法。
经过这一段时间来的近似实战的锻炼,眼前这两个团虽然是新兵团,不过在诸多举措上已经大致与老团相同,俨然有了一点精锐之师地样子了。
就在校场中烟尘四起,战兵兵开始依照指令动作起来的时候,一小队骑兵在地平线下突然出现,他们大约也看到了这边的烟尘,稍许迟疑了一下之后,又向着这边拼命赶了过来。
在场的人并没有笨伯,各人对视一眼,都是看到对方眼中的惊异。
天雄军地军令消息传达,有专门的渠道来进行,可放眼看过去,这一队骑兵少说也有三四十人,以天雄军缺乏战马地情形来看,任何一个团都不会这么大方派出这么多的骑兵传令。
这是从镇江赶路过来地镇帅府的传令!
“出大事了。”在场众人心里都是一沉。天雄军当然不怕事,不过这种反常之事毕竟非同小可,而且明显在掌握之外,任是心志坚强地汉子,乍看此景时,也不由得不紧张起来。
曾志国自然也看到了,与旁人不同,他倒没有特别去猜测这一队传令兵的来意。诸多事情他都已经安排妥当,就算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总归也有对症下药的办法就是,无谓慌张,白教人看轻了他这个大帅的成色。
他镇定无事,旁人自然也立刻安稳下来。只是场中的战兵不管不顾,仍然在变换着阵势,演练刺杀之时,一般的杀声震天。
不过盏茶功夫,这一队骑兵就已经由镇东入镇,一路赶到了镇西。虽然带着紧急文书,为首的列长倒也没有什么特别慌乱的表情,看到曾志国之后,先是跳下马来,大步到达曾志国身前之后,先行军礼,然后掏出身上的用火漆封好的玄色公文,双手呈递给曾志国阅看。
“玄色!”陈昱与华远山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对方眼中的震惊之色。天雄军的公文传递系统已经接近完善,根据事情的紧急大小与不同的类型,公文的封皮都有着完全不同的颜色。
红色用来报捷,而且非大功不报。
黑色则主有大将或重要的官员阵亡等事,黄色则是重要的与朝廷之间往来的文书,由镇军下达给诸将传阅,白色,则是给诸将军法惩戒时的文书封面。青色,则是后勤部移文下传,需要各部配合后勤部的重要工作。
“小心马红俊给你用白皮封写信,小子!”自从有了规范文书之后,诸如此类的玩笑已经在镇军中传达开来。
而玄色,则代表有强敌犯境,或是军中要展开大规模的极其重要的军事行动时,下发的文书才会使用这一类的封皮。
自从有文书规范以来,红色与玄色、黑色诸色都没有使用过,今天突然一封玄色文书过来,饶是陈昱与华远山二人已经不是刚从军的菜鸟,两人的眼中依然露出震惊之色。
“怎么是玄色!”曾志国自己也很奇怪,适才看到大队传令兵赶来,他心中倒是担心黑色封面的多。
毕竟现在这个时候各团都在平乱,这种打打几百人规模义军的事绝不会用到红色,而现在也不是大举用兵的时候,以他之见,倒是多半镇江城中出了什么重大变故吧。
虽然吃惊,他倒没有先去打开火漆封好的信口,只是看了一眼送信的列长的胸牌,看到这个列长的姓名之后,才道:“田雄列长,走了几天?辛苦你了。”
田雄满脸的大胡子,闻言咧嘴一笑,答道:“走了两天,回大帅,不辛苦。”
从镇江到这里,总有几百里路,这一队人都是满身的尘土,天雄军极重军容军姿,他们的眉毛和胡子上却全是黄土,身上的皮甲也是染满了尘土,看来是着实的辛苦。
“嗯。”曾志国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而是把公文外皮一手撕开,取出里面的信笺,开始阅读起来。
“哟,发动了,如此果决魄力,我真是想象不到。”
不过是眨眼功夫,曾志国已经把信件上的内容草草看毕,他面色凝重,却也并没有特别紧张的表情,在一语感叹之后,便又把这信递给身后的陈昱去看。
陈昱接过一看,倒是吓了一跳,他忍不住道:“这可真是疯了,现在这个时候大动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