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们这安的是什么营寨啊!”
前方的士兵已经把简单的木栅墙给推倒了,这种破木片子削尖了一下,简单的插在地上之后做成的寨墙几乎没有任何的防范功能,在第一波突击的天雄营的钢铁雄流面前,脆弱的栅墙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就全部被推翻了。
看到这样的场景,在镇江镇中经历过炼狱般的立营训练的诸将立刻叫嚷起来了。
明军立营,有车营和枪营这利临时的行军营地,一遇到突发情况,受训的士兵要在最短时间内用战车或拒马枪立起营寨,这样在与敌人遭遇的时候,可以从容对敌,并且增加敌人的死伤。
这方面的专家当然是大明第一军神戚少保,他的车营让蒙古人吃足了苦头,在戚少保的防线内,那些蒙古骚鞑子宁愿绕道几千里去辽东抢劫也不愿领教戚少保车营之军威,在以步兵对抗骑兵为主的边防战争中是一个不小的奇迹。
除了车营和枪营外,还有城营和寨营、栅营之分。前两者是长久驻扎时所立的营寨,后者则是长途行营时所建。
郑营原本在丹阳就是长期驻扎,按着镇江镇的规则必定立城营不可,有夯土城墙,有望台敌楼,有壕沟鹿岩等等,立栅营已经是不合规矩,而郑营的栅营更是敷衍了事,根本就没有半点用处“这是郑鸿逵自寻死路,他自己死也罢了,还拖累了这么多无辜的闽省子弟陪葬,一将无能,害死三军!”
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曾志国冷然道:“且看我淮泗子弟,灭此无用无能之辈!”
鼓声越发密集,四营的战兵早就对郑营排好了阵势。形成了合围之势,月色之下,从总兵旗到副将参将旗一直到把总旗,在几十面大鼓和几百面旗帜的指引下,八千战兵如墙而进!
“投!”
队列一翼的末端就是每小队的把总小旗官,天雄等四营每营两千人,正好是分成五个步兵队,各派一个参将队官。每百人是一个千总队,再下去就是每二十人的一个把总小队。
天雄营跟随曾志国最早。劫后余生留下来地也全部是百战余生地精锐。与曾志国恩义早结。训练最早最苦。战斗力在四营之中应该是首屈一指。最为雄强。
这一任地营官已经换成了镇江镇地练兵督司吕承志。前一阵子整个天雄营归了他管。练兵地事一样还是他地首尾。这个辽东东江镇出身地世家子弟每天起地比鸡早。睡地比狗晚。兀自还是精神奕奕。一张黑脸上满是神采飞扬。
在他地喝令之下。第一波突进郑营地几百名战兵立刻从身后抽出一杆标枪来。一起“嘿”一声大喊。这股子从丹田叫出来地呐喊汇成了一股巨大地声浪有如实质一般。把这群战兵面前地一排郑氏子弟推地一路后退。还有人差点就立身不住要软倒在地!
在这股子声浪之后。几百支投枪已经从半空中飞翔而过。结结实实地扎在了那些没有束甲。甚至连衣服也没有穿地郑氏子弟兵地身上!
血……一喷薄而出地鲜血形成了一道道血雾。带着甜腥味地鲜血不停地从死伤地郑兵身上激射而出。这么近地距离。这么没有防护地人体被投枪击中了。要么当场惨死。要么也是重伤倒地。再难起来。
“再投!”
铁石心肠的吕承志仿佛没有看到自己前面那些个哀嚎惨死地郑兵,他用冷峻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前方地情形,伸手一示意,便又再次下令。
“嘿!”
这一次又是更多的投枪投了过去,血花迸出之时,吕承志已经又再一次竖起手指,令道:“前队平射,后队仰射,弓箭队,射!”
得到军令之后,三百多弓箭手应声而射,箭雨如飞蝗般自半空掠过,落下之时,又是一次收割生命地盛宴!
天雄营这里几乎是在进行单方面的屠杀,而其余三营亦是如此,在镇江军的打击之下,整个郑营已经是惨不忍睹,血水一直不停的喷撒而出,然后融入地下,虽然月色之下难辩分明,众人却是看的真切,眼前的土地已经变的黑红一片,而死伤的郑军已经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