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路振飞地身份当然不能与那些普通地百姓一样站在屋顶上观看镇兵训练。附近地酒楼也早就挤满了人。不过钱能通神。在用掉几块碎银子之后。路振飞一行三人总算是在一处酒楼里找到一个有窗地房间。他们沿着木制楼梯攀爬而上。带路地店小二得了赏钱。喜滋滋地笑道:“曾帅这六千虎贲真真是帮衬了小人们不少。这两三月下来。镇兵每天操练不停。说来也怪。这操练有甚好看。偏生好多大人老爷们远远地跑来看。这也真是希奇了……”
说到这儿。他突然醒悟过来。眼前这几个人可不也是怪人。巴巴地跑来看军汉们操练。自己这般说话。小心老爷们恼了。赏钱不要说了。一顿板子也赏下来。那可真吃不消。
于是闭上了嘴。把路振飞等人引入雅座。自己便连忙离开。自去忙活。
站在窗前,硕大地军营当然不能全部扫入眼中,不过眼前所见,已经足够震撼!
三四千人地明军将士全部身着铁甲,正在丈六高的总兵旗下操演着阵法,现在正从方阵变长蛇,数千人身上地甲胃散发着银灰色的铁质光芒,时值正午,场中四千余人身着铁甲,来回变阵,手中腰刀与长枪汇聚成林,在大旗地操纵下整齐有序的变换着阵势,在变换之时,四千人还一起叫喊着口号,刚刚路振飞等人在外面听到的,便是变阵时的叫喊声。
这铁甲与士兵手中的武器,自然都是前一阵子曾志国在南京武库中掏出来的宝贝。虽然现在的工部匠人已经没办法打造出一件象样的铠甲,或是制出一支能用的鸟铳,不过武库中却还有大量的保存的极好的铁甲与兵器,这些铠甲与武器被涂上了油脂,包裹的严严实实,其中还有相当数量的火器……不过曾志国并没有要,明军的制式火器威力不大,南方明军使用的鸟铳管细而长,射程短而杀伤威力小,对弓箭手都不占优势,南京武库也没有红衣大炮,那些虎蹲跑佛郎机之类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而且还得培养相当的火器人才,得不偿失。
他领来了大量的铁甲与腰刀、盾牌、长枪、还有撒袋弓箭等物,现在镇江镇每个普通战兵的身上都穿着把总或是千总才有资格穿戴的铁甲,兵器也都是南京兵部早年督造的精良武器,在收编了原本淮扬镇的全部兵马后,曾志国把原本的老兵打散一部分,重新编入了其余的淮扬镇兵内,从南京回到镇江后,他几乎不管任何事情,除了加强控制他地盘内的各部明军外,就是每天拼命抓住自己现在手头的四营八千人的战兵,这两个月来,镇江城内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四营镇兵的训练声,而镇江兵雄健天下,曾志国掌兵森严有纪律的传言,也渐渐在长江两岸传播开来。
“都是双甲,大人。”
跟随在路振飞身边的其实都是他当年为官时的幕僚,对军伍战阵的事情并不陌生,此时一看镇兵训练,多年的习惯使得他下意识的叫出了旧日的称呼,话说出口后才知道不对,不过这个幕僚看一看路振飞的脸色时,却发觉这位前任淮扬巡抚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而是极为专注的看着场中训练的镇兵操演,根本就无心存及其它。
半天过后,路振飞才转过头来,用着极为震惊的语气道:“确实是双甲,刀牌手和长枪手外罩铁甲,内穿皮甲,这样穿着极为沉重,非健壮锐兵不能为之。弓箭手虽少,不过看起来也轻健彪悍,穿着皮甲与锁甲……建奴也是这般的穿着,不过不是精锐或白甲兵不能如此,看来,曾功亭是把南京武库给搬空了啊,哈哈。”
南京武备库中确实有相当数量的铠甲,不论是弘光帝还是马士英都指望着曾志国给他们看守留都门户,所以在武器铠甲上极为大方,根本不加留难,曾志国自然也不会客气,南京一行之后,就从武备库里搬出来了大量的武器储备。
不过,这些武器原本是给镇江的六万镇兵平均分配使用的,而曾志国却把所有的铁甲武器都留给了自己的嫡系四营兵,其中又犹以天雄营与忠贯营装备最为精良,路振飞眼前的正是这两营在操练,这两营是曾志国起家的嫡系中的嫡系,所有的武器装备,当然是以这两营为先,四千人皆着双甲,武器也明显是强兵锐矛,有此强兵,引发路振飞的震动当然也不足为奇了。
“真是强啊……至少看起来如此。”又观看了半天之后,路振飞带头下楼,他一边沉思,一边轻声道:“唐太宗曾经说过,他纵横天下不过是甲坚兵利,现在看来,曾帅甲坚是足够了,如果镇江兵几万人都是这样,怕是渡江北伐都可以了……不过,兵利如何,尚且不知啊。淮扬兵虽然坚忍,曾帅又严明了军纪,看起来军队颇有战意……不过这几千人有几多上过战场,割过首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