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济格得湖北后。下一步地目标当不是湖南。而是直下赣北。由此再下皖南。直攻江南腹地。
赣北左良玉余部,于将来战局,至关重要,实在是南明是否能确定能够立足江南,与清朝成鼎足而立之势,其关键之关键,皆是在此了。
“侯爷,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望请慎之再慎啊。”
黄澍是湖广巡按,官职虽然不高,在明朝时也是一方要员,此人还是在守开封时就与左良玉结交相识,气味相投。开封被围,也是此人献的挖开黄河以水灌贼的毒计,结果黄河一扒,李自成退兵,而开封城残余百姓,也全数喂了鱼虾。
黄澍则安然无事,与城中官员坐船逃走,后来辗转到了江南,名曰巡按监军,其实就是左良玉的高级幕客。这位坚定的东林党人党争的手腕高明,把左良玉这个老粗调教的极为听话,几月之前,黄澍曾经在南京挑起事端,公然辱骂马士英,把政争扩大化公开化,然后献计左良玉,退出湖北沿江而下,如果不是左良玉病死途中,没准左师就挥戈入了南京,而以黄巡按在左良玉心中的地位,入阁拜相恐怕也并不是天方夜潭。
现在左良玉既然死了,黄澍就打叠起精神来继续忽悠左梦庚:“北兵势大,不过扬州之战后对江南无法急图,南京既在,则江南财赋之地可存,流贼虽破,仍有二十万众,北兵一时也不得安。此时投诚,并非是良机啊。”
左梦庚的表情很迷茫……就在几天前,黄澍还在力劝他投降,几天之后,语气却又全变了。这让左梦庚很不适应,他期期艾艾的答道:“可是老先生,咱们已经去书约期投降,若是言而无信,北兵怒而攻之,恐难抵挡啊。”
“不然!”黄澍精神抖擞的答道:“前日要降,不过是大局无望。现下史阁部既然还在,黄闯子对阁部向来敬重,北兵进攻不利,锐气已失,对江南已难急图。反而是黄得功部与咱们相隔极近,而且黄闯子的部下曾志国有万夫不当之勇,扬州一战有此结果,全是赖此副将之力。若是他听阁部之命举师与黄得功所部一起来攻,却当真是心腹大患啊。稍有不慎,左家基业就有尽丧之危啊!”
“黄闯子也休要太欺付人!”左梦庚闻言大怒,不过看模样,却是色厉而内荏,显然这位公子哥对抵抗黄得功的骄兵悍将,并无完全的信心。
黄澍看的肚里暗笑,更是打叠起精神恐吓道:“纵算战得过,时机亦是不对。现下降不得建奴,打不得流贼,再去与王师相抗,吾等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话到如此,左梦庚已经信心全失。他知道黄澍在军中日久,不但自己死鬼父亲相信此人,就是军中的总兵大将对黄澍也很是倚重。现在他的麾下有十总兵几十员副将参将,怕是有一大半都相信此人对时局的判断,既然黄澍说现在不宜投降,那么就依从此人是最好不过了。
黄澍却也是别有打算。清军既然一时打不下江南,那么划江而治恐怕是极有可能的事,在黄澍等人看来,明朝气数已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为大明效忠则全无意义,然而既然大清一时会得不到江南,北兵虽强,却是没有财赋之地的支持,那么清朝对南方的攻势就难以为继。
所以他知道现在投降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以黄澍多年党争内斗的经验,知道左梦庚现在是奇货可居,清兵风头正劲,不如好好打上几场,然后再看双方大局再去投降……到了拥有能影响天下大势的时候,手上的筹码如此丰厚时再去做决择,岂不是更好吗?
眼见左梦庚屈服,黄澍笑的见牙不见眼,他拍着手乐道:“咱们这就厚礼送到镇江,告诉史阁部咱们会驻于九江,以抗北兵……”他低头想了一下,又笑道:“那个曾志国也是个要显达的人了,将来地位可能不在当年左帅之下,也送他一份礼,早点结交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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