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史可法踌躇满志的时候,城外十余里外,清军阵中的多铎却是满脸的悠闲自在。这位三十出头的亲王少年亲贵,十三岁就封为贝勒,未成年就与英亲王阿济格共掌一旗,多年来参议朝政军务的经历使得他养成了遇事不惊的城府气度,今日之败,在多铎来说当然是难堪的经历,不过仅从他的面部表情来看,打了胜仗的反而象是清军一般。
就在豫亲王的身边,有着二十人的亲王护卫按刀在旁。
这还是太宗皇帝留下的规矩,亲王并各贝勒可以从各旗中挑选二十人的白护卫,这是各王贝勒的私人武装,与旗下挑选出来的白甲兵不同,他们只负责各王与贝勒们的人身安全,并不负担到战场上做战的任务。
除了这二十名精锐的护卫之外,多铎身边还又额外围了一层又一层白甲,超过二百人的白甲几乎是半个旗的精锐了,这些都是建奴从百战披甲中又一次精心挑选的精锐,每个白甲的身上都有伤痕,不论是力气与格斗技巧,还是战斗经验,每个白甲都能以一当十。
不夸张的说,在初入关的时候,几十个白甲兵在奸细的帮助下,攻克州府都不是什么难事。
今儿个在多铎身边围着这么多护卫,一则是大军初败,需防敌人追击……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第二,则是因为图赖之死。
多铎很疯……有名的荒唐王爷么,在关外,他荒唐事做了不少,在北京,也不是那么安份。不过说到底,性命是自己的,多疯多荒唐的人,也总得把自己个的性命当回事。图赖之死,多铎并没有亲眼所见,不过那明军悍将之勇,逃回来的披甲却是大肆渲染,使得旗下人心不定。
多铎一怒,把那逃回来的几十个披甲全部斩了。主将阵亡而部下逃生,这原本也是当斩的。
人虽斩了,不过多铎的护卫力量却也是前所未有的加强了。
“晦气啊晦气……”回望着身后,八旗披甲人与辅助旗丁们垂头丧气迤逦而行,多铎咽了一口唾沫,白净的刀把脸上满是遗憾:“博洛,这一次面子可折大了啊……先是死了图赖,本亲王正在发愁怎么向摄政王陈说此事,怎料今晚又是一场大败啊。”
说到这儿,多铎满是困扰的挠了挠头:“南蛮子怎么突然这么能打起来,这样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个……”与多铎对话地博洛是个贝勒。其父阿巴泰是太祖奴儿哈赤地第七子。骁勇善战能独挡一面。现下正在山东驻防平乱。而博洛则跟随多铎西征南下。向来也是顺利地很。此时也是满脸地困惑:“说来真是如此。想咱们西征时。图赖率一百四十骑冲击敌阵。对面听说是流贼里最能打地一个……对。叫刘宗敏。还不是被图赖杀地连连后退。这一次可真是……”
两人用满语大声地聊着。也不避讳别人。与博洛同是贝勒地尼堪脾气最为火爆。当即就攘臂大叫:“王爷。让我领兵回去。明军这会肯定在点捡死伤。拾捡盔甲武器。杀他个回马枪。如何!”
多铎微笑着瞄了尼堪一眼。笑道:“算了吧……扬州必定是有能打地将军。不会没有防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