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句小杂种试试?”顾凛的脸直接拉了下来,看着温罗氏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你说一句,我就打温语一顿。”
提到温语,温罗氏瞬间就偃旗息鼓了,缩着脖子,有些讷讷的,”这些是事情跟小语无关,你们不要去打扰他。“
温言忍不住嗤笑一声,真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温罗氏这个当娘的心里永远只有温语,就连出去吃饭都记得要敲诈自己给温语带好吃的,她咋那么能呢?
顾凛也想到这个了,他露出一个恶意慢慢的笑容,“我不管这些事情跟温语那个小兔崽子有没有关系,只要你敢搞事,我就去揍他,我说到做到。”
“你!”扯到温语,温罗氏这下就记得为母则强这件事了,整个人强硬了不少,“你敢,我就敢去收拾温言。”
“呵。”顾凛发出一声不屑的笑,“就你还想收拾温言?”
“我再不济也是他娘,亲娘!”温罗氏这下又觉得底气十足了。
“你刚才是想拐走我家阿南吧?”顾凛一脸的恶意,“你这是拐卖儿童,我等下就报官抓你,让你去跟温有根作伴。”
温有根是怎么被流放的,温罗氏一清二楚,所以听见顾凛这样说,她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刷得一下子站了起来,连椅子被带翻了都没有注意到,直接扑到温言身上,”温言,我可是你亲娘!“
看见那个老婆子又扑过来了,阿南吓得一声尖叫,“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顾凛飞快将阿南搂到怀里,顺势将已经懵住的温言也拉了过来。
温罗氏没有扑到温言,一时没收住势头,直接扑倒在地上。
摔在地上的温罗氏抬头就看见顾凛护着温言和那个小孩子,一家三口温馨的样子衬托得地上的她更加狼狈,温罗氏内心升起一股怒火,坐在地上就朝温言吼道,“温言你还要不要脸!你一个大男人,躲在男人身后算个怎么回事?!”
温言有点懵逼,感觉温罗氏这句话骂得有点莫名其妙。
顾凛倒是反应过来了,知道温罗氏是想拿他和温言的事情说事,冷冷看了一眼温罗氏,“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温罗氏本来就怕顾凛,被他这么一看,心里更加恐惧了,愣愣看着他,连自己想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顾凛又冷冷加了一句,“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也别打什么坏主意,否则,温语,呵~”
温罗氏心中一跳,看向顾凛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恐惧和恨毒,顾凛这样子,明显就是断他们的后路,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现在顾凛在温罗氏眼中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瞪了顾凛好一会,温罗氏才将头转向温言,恶狠狠道,“温言,你就这样看着他威胁你亲娘?!”
她可以将亲娘这两个字咬得很重,甚至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温言却觉得很可笑,为自己刚才一瞬间的心软感到可笑,这个女人从来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从来也不管他的死活,每次只有在需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一些什么东西的时候,才会不停强调她是自己的亲娘。
可笑的是自己竟然还会为会这样的人心软,简直是愚蠢至极!
温言走过来,站在温罗氏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你想要什么?”
听见温言的问题,温罗氏心中一喜,脸上就带了一丝喜气出来,随即陷入沉思,她在思考应该找温言要些什么,是一次性要多一点,还是细水长流一点一点抠挖呢?
要不要跟小语商量一下呢?
思考得入神的她甚至没有发现温言的脸上已经变得很平静了,看向她的眼神就跟看一个陌生人是一样样的。
等了一会,见她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温言轻声道,“你可要想清楚,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你敢?”听见温言这样说,温罗氏直接喝道,她以为她已经拿捏住了温言,所以说话也不客气了起来,“你急什么,我还没想好呢。”
温言声音依旧很轻,“我没那么多时间,你再不说,我就走了,走出这扇门,我不再是你儿子,你也不再是我娘,你提什么要求我都不会同意的。”
温罗氏很是惊讶,听温言这意思,这是要跟自己断绝关系?那怎么可以,要是断绝关系了,以后出什么事情,她怎么可能还能找温言?不行,这关系绝对不能断。
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保住温言和自己的关系,温罗氏就站起身,朝温言丢了一个碗过去,”你个挨千刀的白眼狼,发达了就想丢掉老娘,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不断绝关系?”温言扬起眉,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也好,那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反正不会听的。”
温罗氏瞬间有种上当了的感觉,她一副要吃了温言的样子,“你个小兔崽子要反悔?”
“也不是。”温言摇摇头,“既然你不说,我就当你还想跟我做母子,我现在还未成年,自然是要靠你这个当娘的养的,哪有能力帮你什么啊。”
温罗氏这下明白了,温言今天就是铁了心要跟自己划清界限,自己若是不同意,那他就不会给自己任何东西,这样的话,跟断绝了关系也没啥差别,温罗氏想了一会,还是觉得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吧,毕竟他们这段时间在京城过得实在糟糕,再不弄点什么东西,他们说不定会死。
而且就算断绝关系了,血缘羁绊还是在的,以后真出什么事情,温言总不能真的坐视不管,所以会找个关系断不断绝都没差,于是她很坚定道,“我要你老家那座房子,每个月五两银子生活费。”
对于她的选择,温言并不意外,他意外的是温罗氏竟然到现在还想着他的房子,他摇头,“你就不要想太美了,房子我是不可能给你的。”
“那你就给我盖房子的钱,要盖跟你的房子一样大的房子。”温罗氏看看一旁表情冷漠的顾凛,想到因为那座房子,顾凛整得她和温语不得不背井离乡,她心里就有点发憷,于是换了一个要求。
听见她的要求,温言忍不住笑出声,她也真敢想。
温罗氏却并不觉得自己过分,她觉理直气壮,温语过不了几年也要娶媳妇了,要娶媳妇可不就是要一座大房子?
温言也不跟她废话,从怀里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扔了过去,“你养了我五年,一年十两银子绰绰有余。”
温罗氏忙不迭将银票揣进怀里,这才道,“你今年已经十八了,应该是一百八十两才对。”
温言这下觉得更好笑了,十八?他今年才十七岁,温罗氏这个当亲娘的连儿子的年纪都能记错,也是够行的。
他也无意跟温罗氏掰扯年龄这个事情,只是道,“几年,你心知肚明,我不跟你算这个,你最好现在就走,否则我就要跟你算算你试图拐卖我儿子的账了。”
“你敢?”温罗氏暴跳如雷,想要冲过去,触及温言冰冷的眼神后,她又顿住了,喃喃道,“我没有要拐带他,我只是。。”
“我不管你今天有没有想要拐带他,总之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温言冷冷的,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凝结了一块千年寒冰,化都化不开,“否则,你和温语会发生什么事情可就不一定了。”
“他可是你弟弟!”温罗氏喊道。
“呵~”温言嗤笑一声,拉着顾凛就往外走,当然他故意只付了阿南那碗蛋羹的钱,反正饭他们可一口没吃,都是温罗氏吃的。
温罗氏看着温言的身影渐渐消失,坐在椅子上,锤了锤自己的胸口,这才摸出怀里的银票爱不释手摸了摸。
这可是银票啊,这东西她可是不常见呢,温语这小兔崽子,果然有前,下次再找机会从他身上诈点。
想到温语还在等自己的消息,温罗氏找来小二哥要了油纸将桌上的蜜汁鸡、椒盐排骨、炭烤猪蹄饱了起来,准备离开。‘
没想到才刚走到门口,她就被人拦了下来,温言那个小兔崽子竟然没有付钱,简直不可原谅!
温罗氏解释了半天,说这个是温言点的,跟她没关系,让他们想要钱去找温言就可以了,店里的人怎么可能听她的,抓着她就是不让她走。
她倒是想直接硬闯出去,没有想到酒楼竟然有打手,一个个五大三粗孔武有力,一下子就像拎小鸡仔一样将温罗氏拎了回来。
温罗氏在店里被一阵恐吓,吓得三魂丢了两魂,赶紧将还没焐热的银票拿了出来,酒楼的管事这才放过她。
看着手中只剩下三十几两的银子,温罗氏就是一阵咒骂,都怪温言那个小兔崽子败家精,一顿饭花了十几两银子,他咋不上天呢?
小兔崽子点这个贵的菜还不付钱,这不是摆明了坑自己吗?她就说温言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将银票给她,原来是在这等着呢,真真是恶毒啊!
温罗氏在心里给温言安上了数不清的罪名,这才提着打包好的肉食出了酒楼,慢慢朝一个方向走去,小语还等着她呢!
希望小语能看在她拿了银子回去的份子上,不要发火了,她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摧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