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了清嗓子,少有的板起面孔来,道:什么意思这你都不知道吗可能是被我如此的表现吓到了,我看得出敏麟那种摸不到头脑还不知所措的样子,他的手也不自然的开始在裤子上搓来搓去了。
他这样的动作让我觉得很好笑,不过我却依然是装作严肃的样子,道:你非要我把话说明白吗敏麟啊,你跟我多少年了有些话该说出来,有些话不该说出来,这样的道理你还不懂吗我说的是什么,我想你我应该是心照不宣吧
将军敏麟挺直了自己的腰杆,而后非常严肃且郑重的对我道:将军,敏麟虽然不明白您的意思,但是我想可能是出现了什么误会,敏麟对您的忠心,我想我不必解释;而且将军您的绝决定我也没有权利过问,您的话就是命令,当兵的,自然是以服从命令为第一责任。只是希望将军您看在我跟随您多年的份上,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做错了,亦或是让您对我产生了误会。这样,我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说话的时候,敏麟还将自己的配枪掏了出来,上前一步,就放在我手边的小几上,虽然此时他的神情肃穆,可是他眼中的不甘心以及那么一丝丝的猜忌,却是全都看在我的眼里。而且说实话,敏麟在放下枪的时候,他的手是有些颤抖,可能他不自知,但是我却还是没有放过一丝,全都被我看的很清楚。
我拿起他刚刚放下的枪,在手里把玩着,看看枪,看看他,似笑非笑的道:你结婚的时候我还去参加过你的婚礼,这都多少年了,你和你夫人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吧
是敏麟回答道:我俩结婚有八年了。
恩。我点点头,继续道:没有孩子啊。是。还没有。虽然敏麟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如实的回答着。
我也听说了,你老婆没少因为这个事埋怨你。其实啊,这事不怨你,怨我。说着我把手中的枪又交到了他的手里,嘴里则是继续说道:你这么多年跟着我大大小小也有百余战,死人堆里打滚出来的,安生了也没让你闲着,这一次陪我入京又这么久了,在云南的时候你夫人还能见到你,时间少吧,可还是总能见到不是;我让你和老夫人一起回去倒不是为了别的,你不想你夫人,嫂子未必也不想你啊。咱们这个年级虽然看起来还年轻,可是军人吗,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你还是回去,什么时候弄出来了小敏麟,什么时候再回来吧
我这一番话说罢,虽然我没有什么,可是却弄得敏麟一愣一愣的,显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在调侃他。也正是他现在的样子,才叫人发笑:哈哈哈哈。你啊,不是这么多年生生死死,把脑袋弄得都转不过劲来吧。哈哈哈。
将军您见我发笑,敏麟这才明白,刚刚都是我在调笑他而已,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随即也像我一般笑了起来,还不住的摇头,多有苦涩之意。
这样的调笑使得略显紧张的气氛霎时轻松起来。说实话,有时候虽然身处虎穴狼窝哪怕是再紧张的气氛,也是需要轻松来缓解调适的。强压力,高紧张下,很容易让人犯错误,或是发生失误。
可能在有些时候这无伤大雅,但是对于我们来说,一丝一毫的错误都是可能致命的。
就说丰台阅兵的时候,段祺瑞虽然嘴上说着什么五凤齐鸣,但是实际上,他是想借此机会用一个事故,就地除掉我。我知道,这可能不是段祺瑞的本意,但是必然与徐树铮有关。
众所周知的,徐树铮是段祺瑞的左膀右臂,徐树铮的意思,其实就是段祺瑞的想法,只不过很多时候段祺瑞可能还有着自己的顾虑,亦或是要保护自己的名誉,但是徐树铮却不必如此,因为出现在公众前的人,总是要保持自己的形象,而永远藏在幕后的家伙,却只需要用实干来成全实际而已。
张凤翙肯定是不知道段祺瑞的打算的,要不然他不可能主动下来和我比试,他应该是段祺瑞请来做配角的,有他不多,没他不少;只不过可能有他在的话,我不会去想那么多的事情。
而雷振春雷存修王占元三人则必然是段祺瑞早就安排好的,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完成计划,留我活到了现在。
我很理解段祺瑞如此做法的目的,虽然他要杀我,但是我依然理解他,并且假如我是他的话,我也必然会如此。没有什么比稳定更重要,也没有什么比死人更可靠了。
袁世凯对我的拉拢有目共睹,虽然段祺瑞没有如袁世凯那般,但是徐树铮的作为已经说明了他的心思。可能是因为我的不温不火吧,两头不占也不得罪,使得段祺瑞觉得我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如果我投靠了袁世凯,那么至少他知道我是他的对手了,没必要再在我身上浪费精力,而我如果我果断的拒绝了院士卡的话,那么他就知道自己还是有机会的,而且我拒绝了袁世凯的话,必然得罪的不是只有一个袁世凯那么简单。
如此一来的话,找一棵大树依靠,那么京城里除了袁世凯之外的大树,也就只有他段祺瑞一个了。可是至少我不能站在袁世凯的一方了,而且那个时候只要我在危险之时,他段祺瑞能够救我一命的话,肯定我出于任何考虑都必然成为他的枪,他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