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弈白站在那,贵气逼人丰姿俊秀,他闲散的整了整衣袖上的褶皱,斜斜勾起唇角,透着一股子不羁与邪气,都没法将他与那个受伤的文弱小书生想到一块去。
“想要他们活命,你,就得听我的。”
…………
清明时节雨纷纷,江宁王府欲断魂。
万物生长的好时节,杏子梢头抽出嫩芽,翠绿翠绿的,生机盎然,任谁看都心情舒畅。
长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狼狈的侍女捧着怀中如春天一般翠绿的长裙,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出云阁前,哭丧着脸哀痛不已。
“王爷……这是宋姑娘撕烂的第三十条裙子了。”
上好的徽墨已经研好,本来孟弈白心情很好,想随性做一幅山水,听到侍女如泣如诉的禀报,他抬手就去按住了疼痛的额角。
叶小清在江宁王府待了三天,撕烂了三十条裙子,上好的江南烟罗绸缎,一天十条已经是稀松平常。
当他赶到西楼的时候,正巧看到叶小清撕烂身上的第三十一条裙子。
西楼是个无名小楼,平时没人住,但别致的很,有个大院子,花圃里是不知名的野花,小楼窗棂上都雕着繁复的花纹,自打叶小清进了王府,这里就暂且成了了她的住所。
“西楼不好听,听着荒,不如叫小清楼!叶小清住的楼。”
搬到这来的时候叶小清兴致勃勃,可是孟弈白并不愿意搭理她,她兀自说得开心:“你经常来我这儿晃荡,就是别人说的逛青楼吧?”
“……闭嘴。”
她还想说些什么,立马就被孟弈白泼了冷水:“你现在是宋君仪。”
一听这话,她的兴致立马就蔫了。
孟弈白用华阳寨老老少少一百三十五口的命威胁她,让她舍弃原本身份去成为宋君仪,她也不是没被威胁过,这么奇葩还是头一回。
宋君仪是谁,他倒也跟她说了,就是京城一位小官吏的女儿,后来那小官吏被贬谪到很远的地方,那地方正闹饥荒,小官吏一家子都饿死了,这宋君仪也不例外,早早的魂归西天了。
让她扮作宋君仪,是因为她眉眼间与宋君仪有五分像。
叶小清打心眼里很是不同意,她觉得人就是人,怎么活也成不了别人,况且她一介女山贼,怎么看怎么不像大家闺秀。
她还是不明白孟弈白干嘛非得让她做这种事,她也不是没问过,只是人家不愿意再细致跟她解释了,只让她在王府里好好学,学怎么样成为另外一个人。
她也不是没想过拔刀就是干,大不了鱼死网破,可是她的刀被孟弈白给收走锁在他内室的橱柜里了,她没了刀怎么跟他打?再说寨中兄弟的命都在他手上,她也不敢反抗。
人活着有时候就是这么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