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和白云兮也恍然大悟了,她们的得意才维持了这么短短的时间,竟然就变成了灾难,白木槿什么事儿都不会有,这位宣王殿下,真是太狡诈了。
陆氏哪里肯让自己的丈夫被人设计陷害,赶紧道:“王爷,这件事难道就凭你一个人做主不成?即便要公断也要由皇上做主,王爷莫不是以为这天元是你家的不成?”
凤九卿笑着看她,陆氏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这天元可不就是他家的吗?他是皇帝的弟弟,天元就是凤家的!
“可是……你毕竟是王爷,难道还能越过皇上处置这件事吗?”陆氏不甘心就此放弃,她要借皇上来压制凤九卿,她不信凤九卿有那个能耐让皇上对他言听计从。
凤九卿倒也没有为难她,笑笑道:“此事自然会禀明圣上,不过……国公夫人,到最后,无论是谁处置这件事,结果都一样!”
陆氏看他说的那么轻松,仿佛所有的事儿都在他的掌控之内,突然笑了,道:“王爷真是好大的口气,仿佛就算是皇上也得听您的呢,不知道这件事皇上知不知道?”
她可算是逮到了凤九卿的把柄了,敢放出这句话,那岂不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有哪个帝王能允许臣子不臣?即便是亲弟弟,想必也会忌惮的,所以……她终于想出了破开局面的法子。
凤九卿无所谓地挑了一下眉头,还善意地提醒道:“夫人,记得让国公爷上折子的时候,一定要把本王所说的每句话,以及夫人和国公理解出来的意思,都写明白了。否则皇上可能领会不到夫人的意思!”
想要威胁他?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即便是老国公爷在世,也不敢对他放下这句话。
陆氏只当他是死鸭子嘴硬,作威作福惯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皇上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和,她可是听说,当年皇上走上皇位,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若真是个温和的帝王,怎么能杀出重围,君临天下?
所以现在也懒得和凤九卿费口舌,这件事明显就是他帮着白木槿坑害她们,多说无益,还不如留着口水,到皇上面前告他们一状,否则这些人真当自己可以只手遮天,连堂堂国公爷都不放在眼里。
陆氏扶着几乎要晕厥过去的白世祖,对着一众人道:“你们休想得逞,圣上自会换我们一个公道,宁国公也是皇上亲封的,绝不受你们胁迫!”
说罢就让白云兮和她一起扶白世祖离开,她们得抓紧时间商量对策,毕竟现在的对手是个亲王,不早作打算,可不好应付。
胡氏看了一眼白木槿,从始至终她都静静旁观,发现这个丫头果然是脱胎换骨了,临危不乱,还能反将一军,现在陆氏怕只是嘴硬罢了,心里不知道多怕呢!
不过她倒乐得坐山观虎斗,看看白木槿和陆氏到底谁更胜一筹,无论是谁胜了,对她都有好处。
所以她临走之前,可是将话说的极漂亮:“郡主,若是真要对簿公堂,臣妾愿意说一句公道话,这件事的确不是郡主的错!”
白木槿可没指望胡氏能起什么作用,她不过是凭着一时之气罢了,等回头见了陆兆安,肯定会临阵倒戈,陆家二房的兄妹,打断骨头连着筋,就算生了嫌隙,也不会坐视不理对方的死活。更何况,她知道陆兆安所图不小,而这一切都需要陆氏的财力支撑!
她只对胡氏微笑着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就送客了。白慕辰看闲杂人等都走的差不多了,才抹了一把汗,道:“姐姐,你刚刚也太吓人了,哪有人那么诅咒自己的?”
“怎么?这么点儿事儿都怕了?”白木槿笑着问道。
白慕辰摇摇头,道:“我不是怕,我是心疼姐姐,父亲根本就不把咱们俩当成儿女,他眼里只有白云兮和白高轩,我算是看明白了,但是我不希望姐姐受到伤害!”
白木槿倒是没想到白慕辰竟然已经看的这么通透了,心里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悲哀,骨肉血亲,必要闹到如此地步,难道是件令人开心的事儿吗?她何尝不想父慈子孝,高堂仍在,家庭和美,可是那一切早在前世她就已经放弃了。
无论再重来多少次,白世祖也不会改变,他早已在和陆氏勾搭成奸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自己妻子和儿女。他也不是没有心,只是把心都放在了陆氏母子三人身上了而已。
所以白木槿微微笑了,坦然地道:“我不会受到伤害的,只要你好好的,谁都伤不了我的!”
其他人都变得沉默起来,大概没人体会过这对姐弟的心情,陆青云虽然觉得自己父亲有些不晓事儿,但是这么多年来倒从未疏于照顾过他们兄妹,对母亲虽然冷淡了些,但也算敬重,所以家里出了那件事儿之后,母亲说和离,他同意,却并没因此恨上自己的父亲。
只觉得母亲不该委屈自己,可是父亲说到做过多少令人极为不耻的事儿,倒也说不上来,那个薛氏,是个误会。至于黎蕊,只是父亲脑子不清楚,被人设计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