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和喜鹊点点头,虽然她们现在拉着帷幔,有些分身乏术,但若事情紧急,总会有法子空出手来的。
瑞嬷嬷赶紧跑下楼去,冲着那院外的护卫,大声喊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倚琴阁也是你们能擅自闯的地方吗?还不给我退下!”
没想到陆氏却走了出来,对着瑞嬷嬷道:“瑞嬷嬷,该退下的人是你们,府里闯入了刺客,伤到了六皇子,刺客是往这边来的,我们必须要查出来,否则……怎么和皇上交代?”
瑞嬷嬷心思一转,没想到陆氏竟然会为了设计白木槿,连六皇子都利用上了,皇子在白家出了事儿,若不拿到刺客,必然会让白木槿受到牵连,所以陆氏吃准了白木槿不便出面,这些下人为怕担责任,肯定也不敢阻拦。
瑞嬷嬷却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坚定地道:“夫人,奴婢可以保证,倚琴阁绝对没有所谓的刺客,郡主多喝了几杯,如今正在房里休息,您还是不要让人打扰的好,若是惊扰了郡主,恐怕……”
“瑞嬷嬷,想必你是没听懂我的话吧?如今是六皇子被伤,又是在郡主的宴会上出的事儿,难道不应该彻查吗?侍卫说看到刺客往这里跑来了,你如此推三阻四,是不是因为刺客和倚琴阁有关?你们想包庇刺客吗?”陆氏咄咄逼人地说,眼里尽是得意。
白木槿肯定已经不能出来了,就凭倚琴阁的这些下人,谁能阻拦得了她?更何况她可是名正言顺地来搜查刺客的,若是阻拦,就可以定她们一个窝藏刺客,图谋不轨的罪名。
伤到的人若是其他也就罢了,那可是陈贵妃的儿子,极为受宠的六皇子啊,皇上一旦怪罪下来,白木槿也吃罪不起!
真是天助她,今日竟然来了这么多达官显贵,就连皇子和公主都来了好几个,无论伤了哪一位,这倚琴阁她也闯定了。
不过她很好奇,瑞嬷嬷真的舍得将白木槿一直泡在冰水里吗?那可是极伤身的啊,若是白木槿落下了病根,往后可没好日子过了,就算调理好了,恐怕也会因为受寒过度,而不能生育。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对她来说都是极好的事情。身为女人不能生育,身份再尊贵,哪怕贵为皇后,也会受人病诟,地位不稳。即便是公主,也会因为无所出,而不得不容忍丈夫纳妾,还得好生养着别人的儿子,忍受妾室在自己面前得意。
白木槿逃得了第一关,逃得了第二关,她不信这第三关还能让她逃过去,这些日子,自己苦心谋算,终于想出了这么个连环计,白木槿就算本事通天,也没法子逃脱她的手掌心!
这件事后,她将传出安平郡主身怀恶疾,不能生育的消息,看谁还会要这样的女人进门,到时候不用她勉强,白木槿就会心甘情愿地嫁给李继宗!
瑞嬷嬷冷笑一声,道:“包庇刺客?夫人的帽子太大,奴婢的头可戴不住,但倚琴阁可是郡主的院子,岂能容这些粗鄙的护卫来搜查?你想要让郡主的名声扫地吗?”
陆氏没想到瑞嬷嬷竟然不怕背上窝藏刺客的罪名,还如此镇定地跟她讨论白木槿的名声问题,她所来就是为了要毁掉白木槿的名声啊!
陆氏放缓了语气,似乎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道:“瑞嬷嬷,此事关系重大,若是不能查出刺客,不仅是咱们国公府,就是郡主也吃罪不起啊,那可是六皇子,咱们能不有所交代吗?”
“夫人为何肯定刺客进了咱们倚琴阁?”瑞嬷嬷并不为所动。
陆氏却道:“我们一路追着刺客过来的,这个方向也之后倚琴阁最方便躲藏了,想必刺客也知道这里是郡主的住所,料定咱们轻易不敢搜查,如果瑞嬷嬷继续阻拦,放跑了刺客,您恐怕担当不起吧?”
“夫人,您不必多说了,今日有奴婢在,谁也别想踏足倚琴阁半步,雨梅,你拿着郡主的牌子,去找六皇子,就说郡主请他稍安勿躁,刺客一定会抓到,但是倚琴阁不容搜查!”瑞嬷嬷说的铿锵有力,丝毫不容人拒绝。
雨梅是倚琴阁刚刚升上来的二等丫鬟,脑子还算灵活,办事又牢靠,经过这么长时间考察,发现也比较忠厚,所以才得了提拔,听到瑞嬷嬷这样说,赶紧接过令牌,就要往外跑。
刚刚踏上倚琴阁的门槛,却被两个手拿长剑的护卫拦住了,他们的剑互相交叉,堵住了倚琴阁的正门,板着脸道:“姑娘,还是不要去了,我们就是六皇子的护卫,奉命来捉拿刺客,必须要进去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