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云兮只是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像是诚心悔过和道歉,道:“请外婆和姐姐原谅!”
白木槿没有说话,陆老夫人却不咸不淡地道:“既然知道错了,做外祖母的也不能和你一个小辈一般见识!”
听了这话白云兮刚想起来,却听陆老夫人话锋一转道:“但是……就如郡主所言,现在纵容你,就是害了你!外婆我可不是个会捧杀小辈的恶毒之人,否则可就真应了兮儿的话,不贤不惠,气量狭小了,所以呢,必是要给你个小惩大诫,让你以后知道些分寸,不可任性妄为!”
白云兮紧握的拳头,连骨关节都泛白了,牙齿都咬麻木了,才低声道:“是,但凭外祖母处置!”
陆老夫人挑挑眉,心道这个丫头还不算笨,真是深得陆氏的真传。不过越是如此,她就越看不惯,便笑了笑,问道:“亲家母,贤胥,虽然说兮儿是冒犯的我和郡主,但是她到底是姓白,我一个外祖母不好擅自做主怎么告诫她,就由你们二位做主吧!不过……为人长辈,可要真心爱护孩子,巴掌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不是疼她们,是害她们,是吧?”
“槿儿不过一不小心让了半步害贤胥摔倒,就可以定她个不孝之罪,要请家法处置,兮儿可是当着这么多人面辱骂长辈,这个度怎么把握,就要看亲家母和贤胥的了!”陆老夫人又状似无意地加了一句,眼神凉飕飕地盯着白世祖,看得他连手都不知道放哪里才好了。
白老夫人眼睛微眯,知道陆老夫人是故意设陷阱给白云兮钻的,就为了此刻给白木槿讨个公道而已,这人虽然看似莽撞凶悍,其实心眼儿也不少。果然白木槿这么重的心机,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虽然恼恨,但也知道,如果今日不给这个老太婆一个满意的结果,她肯定还会想法子逼迫和羞辱他们。
于是开口道:“亲家母不必着急,这事儿的确是兮儿不对,给些惩罚是应当的。但是兮儿的事儿和槿儿可不能混为一谈,那天之所以发作槿儿,也是因为她给宁国公府带来了大麻烦,兮儿已经诚心认错了,就罚她禁足三个月,扣除月例一年,以作惩戒可好?”
陆老夫人微微蹙眉,这个惩罚未免太轻,禁足三个月,难道她还来天天盯着白云兮不成?至于扣月例,那就更是可有可无的惩罚了。
但她追究的重点不在这里,而是道:“你说槿儿给国公府带来大麻烦,不知是什么麻烦?”
“她开罪了楚郡王府,即便一时有亲家母支持着,她是不会受到什么责难,可是楚郡王府肯吞下这口气,不去找咱们国公府和世祖的麻烦吗?”白老夫人倒是把话打开了说,并不打算掖着藏着。
陆老夫人倒是没有多意外白老夫人的坦白,这不过是在逼她为白家出头而已,她可以护着白木槿和白慕辰,但对宁国公府的其他人却是一点儿也不关心。
陆老夫人挑挑眉,道:“这事儿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哎……亲家母不提醒,我倒是忘记了,这个时辰了,楚郡王府的人怎么还没到?是打算抗旨吗?”
“什么旨?”白世祖惊讶地问道。
陆老夫人瞥了他一眼,才道:“当然是圣旨咯,皇上已经明确地答应我,要让楚郡王世子和小姐来负荆请罪,还要给安平郡主磕头认错,王妃也得登门致歉!”
白老夫人和白世祖倒抽一口凉气,他们也没料到竟然是这个结果,皇上下旨,那就是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了,白木槿彻底得罪了楚郡王府,而她已经是郡主了,楚郡王府不敢动她,但是却可以把气撒到他们宁国公府其他人头上!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担忧和愤怒,可是偏偏却不能像过去一样发作出来,谁让白木槿已经是郡主之尊,而对楚郡王府的处置也是皇上下的旨意,他们绝不敢有丝毫质疑和反对的意思!
可是心里却将白木槿骂上了千百遍,真的恨不得她死了干净,她一个人当了郡主不仅没给白家带来好处,反而成了他们的灾难和羞辱!
正在此时,门房来报,说是楚郡王府来人,楚郡王亲自押着一双儿女跪在宁国公府门前,还十分愤怒地用鞭子抽世子和小姐,外面围观的百姓已经把国公府门前堵得水泄不通了!
白老夫人赶紧道:“世祖,快……去看看啊!”